陈皮皮紧紧跟在君陌身后,不知为什么,他有种感觉,自己面前的书院二先生很骄傲,比师兄都要骄傲一些,现在他就如同一只老虎,看着风轻云淡,实则正骄傲无比地冷冷注视着所有人,一但发现有人不对,他,会吃人。
一路无话,等是两人走入书院旧书楼上了二层,掀开一副山水画,身体融入墙壁出现在了后山柴屋门口,君陌这才扭头,问道:“你一直欲言又止,想要问什么?”
陈皮皮赶忙行礼,语气惶恐说道:“二先生,我想问问我家师兄现在在楼里如何?还有,我现在算不算是后山弟子?”
君陌看着陈皮皮,心想,就算他是道门的天才,以这个年岁入洞玄也确实是个天才,但他看着比鹌鹑还要怂,怎么能够入夫子眼中?小师弟那样的狠人,怎么有一个这么怂的师弟?
“我先回答你第二个问题,你的登楼考试就是书院入院试,夫子很满意你的成绩,现在自然算是二层楼弟子。”
书院二层楼的考核方法不一,大多像叶启那般走柴门入银雾,走过,便是通过二层楼的考核,但也有不然,比如四师兄范悦,当年夫子周游列国,在一小镇中看到年幼的范悦打算盘打的极为漂亮,夫子抚须一笑,将其收为了弟子,再比如后山沉浸在音律中北宫、西门二人。
“至于你问的你家师兄,应该就是小师弟,他现在的修炼到了一个很关键的地步,正在那座崖上闭关,所以来接你的人是我。”
说着,君陌看向后山那座孤崖,陈皮皮也跟着看去,只见那里无云,裸露出了一座巨大的山崖,崖上无数古木组成的如海般绿叶缓缓荡着,如水波,但幅度却是异常的规律。
以陈皮皮此时的境界,他能够感觉到那里的天地元气并不安静,正是猜想这可能是师兄破境知命引发的异象,忽而在与天穹相接的崖顶,在崖顶云雾的深处,他察觉到了一丝微弱但却没有随着天地广大淡去的气息,怎么是不惑的感觉?
书院二先生不可能骗人,说明师兄就在崖上,陈皮皮看向君陌,发现君陌写满傲气的五官上有着隐隐对那里的敬佩赞叹,心中确认了某些疑问,果真,不管在知守观还是二层楼,师兄就是师兄。
……
崖上还在下着雨,这些雨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雨,崖外的云海是后山的天地之息,叶启重修境界,需要的天地之息极是庞大,洞口那道气息牵引着的大量天地元气大半涌入在了他的体内,崖洞又必须是崖洞,那道气息想要补足门口的天地元气,只能从崖外云海中牵引,故造成了后崖落雨的异象。
修炼之道奥妙无穷,尤其是走过一路,再开一路,忍前路诱惑,看过,经历过的万般道理化作青石镐头,自己持镐开路,然后铺青石于路上,这种感觉实在妙极。
觉得妙极,崖外时光的流逝就显得太快,崖外三两青松重新落子一地,自陈皮皮入山,竟是一年而过。
后山里从来没有人觉得叶启此生会老死在洞中,而山上云雨纷呈,除了君陌、李慢慢、余帘三人,也没有人能够走入其中,这一年里,三人上山探望叶启,也只是在双手数得过来的次数。
这日,崖上的雨终于停了,崖顶凝结成实质的云海化作了从前或浓或淡,如山上流水一般,刹那间将孤崖包裹,孤崖又变回了雾里的轮廓虚影。
叶启在石床上起身,舒展臂膀活动了下身体,自然地走出崖洞,他走在崖坪上的草棚,感受着身心各处都传来的舒爽痛快,故拿着木剑对着崖壁上垂落的十数条瀑布斩去,剑下不见天地之息流动,那些瀑布却自山腰而断,倒流崖顶而回。
崖间没有天地元气波动,十数条瀑布倒流,是孤崖间的天地规则有变,能用规则,便是知命。
在崖洞一年多的时间中,他斩落洞玄巅峰境界又重新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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