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玫红绸袍,手拿折扇,脸上抹白敷粉,长相阴柔秀气,年约二十的男子。
“钱二公子。”钱大上前问好。
钱二公子淡淡嗯了一声,手拍折扇,围着牛车转圈看鱼:“这鱼不错,都留下。”
季婈三人脸上顿时露笑,这也太顺利了!
“不好了——不好了——救人啊!塌了,都塌了!”
突然,一个身上穿着补丁蓝布衫,浑身灰土,惊慌失措的中年男子,一路跑跌跌撞撞,嚎啕大哭的冲向钱二公子,死死攥住钱二公子的袍子,还没开口,身子却徒然后昂,“砰——”砸在地上,晕死过去。
钱二公子蹙起秀眉,打量对方的脸:“这人是谁?”
谢大迟疑:“李大哥?这好像是钱府煤矿上的长工。”
“他刚才说了什么?”季婈心头一跳,出声问。
他说——塌了,都塌了!!!
煤矿塌了?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钱二公子脸一白,踉跄着后退,深吸一口气,稳住身形,迅速冲回府中。
季婈三人心情顿时沉重起来。
“我们现在怎么办?”白多旺叹气,事情这样,怎么还不好意思再让人买鱼……
季婈和谢大沉默。
蓦然,钱府中冲出一队人马,由钱二公子带队,面色焦急的朝煤矿区的方向跑去。
“我想跟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季婈拧眉。
白多旺和谢大骨子里的良善没让他们多加犹豫,齐齐点头:“我们也去。”
三人重新上了牛车,努力追上钱府的队伍。
半个时辰后。
一行人来到钱家的煤矿区,目光所及,令人不忍睹目!
坍塌的煤洞外,清理出一片空地,上面摆放着重伤者和十几具尸体。
煤洞入口处,黑灰的石土上血点密布,残柱断板,横七竖八倒插在地上。
钱府队伍与煤区中,逃过一劫的长工们,正神情凝重的挖着石土。
没有工具的人,寻来木条,跪在地上,用力去挖,去撬,甚至有人徒手刨,指甲盖被掀断一截,淌出血依旧毫无所觉。
“我去帮忙。”
白多旺留下一句,跳下牛车,迅速加入搬运石块寻人的队伍。
“大哥,你帮我找一些木板和布条,这里手脚被砸断的人不少。”季婈喊住要跟白多旺走的谢大,给患者正骨时,她需要有个力气大的人按住患者,谢大正合适。
谢大闻言点头,匆匆离去,半盏茶后,抱回二十几块,修整整齐的木板和用衣裳撕出的布条回来。
季婈带着谢大,游走在伤患间,发现骨折的,迅速给对方正骨包扎,遇到只剩一口气的,给他灌几口兑了水的灵泉水,吊住性命。
她冷静的处理方式,迅速且娴熟的手法,渐渐抚平了伤者惶惶不安的心,一个接一个患者开始自觉克制自己的哀嚎声,尽量不去打扰到季婈,等待着救治。
“又一个,又挖出来一个!”
蓦然,有人大吼,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被匆匆抬了过来。
季婈把包扎一半的伤患留给谢大收尾,迅速探脉,金针刺穴,止住腹腔出血,灌灵泉水,一气呵成。
气若游丝,面如金纸的中年男子缓缓睁开眼,无神的瞳孔慢慢聚焦。
“你是,季婈?”
季婈看了眼暂时脱离危险的患者,蹙眉,看着有些眼熟。
“你是住在村尾的林叔?”她迟疑的问。
林叔激动起来,身子剧烈抖动:“快救人,快,谢三,还在里面!”
谢三?!
季婈的脑子一瞬间空白。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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