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隔了一日。
沈阮拿着傅清辞当借口外出回府之际,好巧不巧就在影壁与人撞见。
他身侧无小厮伺候,一人撑着一柄素净的油纸伞站在那,烟雨朦胧里,瞧不见这人清隽的模样,只能见着他修长的身姿,宛若风雨里屹立山巅的松柏,身形挺拔。
沈阮往前小跑的动作一顿,迟疑片刻后,立马拔腿就朝傅清辞那跑。
许是见着她的动作过于莽撞,在她跑进时,傅清辞伸出长臂,轻而易举的将人搂住。
“傅清辞。”沈阮踮着脚,手扶在他的肩膀上,“你怎来了?”
“看雨。”傅清辞说完后,自发转了身,也不管沈阮是否扶着自己的肩膀站好。
沈阮被傅清辞这一动作给弄得差点跌坐,不过她很快就站稳身子,重新跟上他的步子,一边小跑着一边笑道:“傅清辞,我发现你这人怎么老是口不对心的,你来接我就是来接我,干嘛要说看雨呀!你说接我,我又不会嘲笑你!”
听着身侧人悦耳的笑声,傅清辞眉梢眼底间的冰霜也稍稍融化掉许些。
他余光瞥见沈阮的动作,立即就放慢了脚步,好让沈阮跟得上:“你今儿又外出干嘛?”
“逛逛呗!”沈阮笑,甩着腰间系着的钱袋,里面的碎银子哗哗的响,“顺便买了些小玩意。”
“我记得,沈先生好像并没给你多少银子!花了这么久,还没花完?”
“也差不多了!”沈阮说着,低头捏了捏腰间的钱袋子,“我一次知道,这些玩意这么不经花,还得算着。”
“以前的时候……”话刚起了个头,沈阮就噘着嘴将后面的话给咽下。
她看向四周,整个宅子好像都湮于细雨的寂静里。
听见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傅清辞倒是低头瞅了自己的小娘子一眼。
她低着头,露出一截白净细嫩的后颈,手指不停地玩着腰间的玉佩,似乎对自己刚说多的话有些后悔。
其实,沈阮已经说的很多了。
就算她没在开口,傅清辞也可以将后半句给她补出来。
只是,他不愿将沈阮逼得这么紧罢了。
“你若不愿说,那便不说。”傅清辞道,“你今儿好好休息下,明儿还要去接八妹。”
提及傅永纤,沈阮终于是将自己一直低着的头给抬了抬。
远处,是绿树掩映,雕梁画栋。
恍惚间,沈阮恍若自己又回到曾经的地方。
“好。”半响,傅清辞才听见身侧人传来一道略有些细弱的声音,混在雨中,一同落在枝叶上。
*
傅永纤的道来可谓是傅府上下举足轻重的大事。
谁都不敢马虎。
一清早,沈阮陪同傅清辞用完早膳后,便领着人急匆匆的去了福寿堂请安。
今儿傅老夫人的精神也显得尤为的好。
脸色红润,精彩照人。
想必是终于可以见着自己嫡亲的亲孙女,往日的沉闷与病气竟在今日一扫而空,见谁都是笑吟吟的。
倒是傅水瑶,脸上没了笑,垂着头坐在那,一副拧巴样。
沈阮坐到位置上,邻座便有相熟的姐妹过来拉着她说话。
听人说完,沈阮的目光再一次落到傅水瑶身上时,她终于忍无可忍的抬头,眼神里透着几分狠劲的盯着她们:“说够了吗?”
身侧的姑娘,胆子有些小的缩了缩脖子。
她与傅永纤虽都是傅家旁系嫡出,但谁让她父亲的官没傅水瑶父亲的厉害,所以对上傅水瑶,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水瑶妹妹何必发脾气,我们不过是再说今儿八妹妹来此的消息,水瑶妹妹怎就生气呢?”沈阮笑眯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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