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时,身侧已空无一人,只余下点点温热,似在提醒昨儿的确有人与她同床共枕。
沈阮揉了下眼,在寻月的催促下,才不情不愿的起身,接过寻月递来的手巾。
略凉的手巾沾水覆在脸上,将沈阮那最后一丝睡意消弭殆尽。
她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盘腿坐在那:“为何需要晨昏定省?”
以前她还是姜暖时,母亲疼她,父亲也纵着她,几乎不需要她去晨昏定省。
每个月也就那么一日两日的装装样子。
但是没想着当她成了沈阮后,这些规矩啊,又来了。
“早膳准备了什么?”沈阮没什么精气神的问。
寻月笑着接过手巾:“公子已经吩咐下了,少夫人一会儿洗漱完,就知道了。”
“哦。”沈阮懒洋洋地抬眼瞅了寻月一下,“你们这位七公子是什么时候醒的?”
“七公子卯时便醒了。”寻月答道,“此时公子应当在书房。”
“这么早呀!”沈阮起身让寻月替她穿衣,“你说,你们公子都不困吗?”
“睡得那般晚,却醒得这般早,平日又不是午睡,当真是年轻。”
“噗嗤!”寻月没忍住一笑,“少夫人比之七公子还小了三四岁了,说话怎么就这么老气横秋。”
诚然,沈阮去年刚及笄,而傅清辞还有一两年才及弱冠。
洗漱完后,沈阮便坐到了妆镜前。
她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让寻月替自己上妆。
画完后,沈阮揽镜左右看了一番后,才说道:“明儿再这妆稍稍化淡些。”
她容色本来就比其他姑娘更胜一筹,这要再不用妆容稍稍压一些,只怕那位祖母更觉着她是个狐媚子。
“对了,昨儿祖母赏赐的镯子在哪?替我寻来戴上。”
寻月应着,将锦盒翻出来,把玉镯套到她手腕上。
“少夫人,这玉镯贵重,平日可得小心些。”
沈阮晃着手腕,大了许多的玉簪在她手腕上动荡,衬得她手腕愈发的纤细。
“一只玉镯罢了,能有多贵重。”
这只玉镯,对沈阮而言,大概是真的贵重。
或许是她穷尽一辈子,都没拥有的一样物什,但对姜暖而言,这种成色的玉镯,她寻常都是摔着玩的,她赏赐给她身边的丫鬟玉镯,都要比老夫人给的这只贵重的多。
“行了,去传膳!”
用完早膳后,傅清辞便直接去了学堂,没在像之前几日一样,还要先陪着她去福寿堂请安。
沈阮不得不一人前去请安。
不过这对沈阮来说倒也没什么,就是没有遇上那位看上去文文弱弱傅家姑娘就更好了。
“沈姑娘。”
走在前面的沈阮听见这声称呼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径直往前,丝毫没打算停下来。
她发觉,她第一眼就不太喜欢傅水瑶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连最基本的规矩都没有,谁会喜欢呢?
傅水瑶出声后,就停了下来,本想等着沈阮回身的,但是没想到这人完全就不打算理会自己。
她当即就被气着,这么多年来,还从未有人这般不给自己面子。
“姑娘。”身侧的丫鬟扶住她的手臂,担忧的唤道。
傅水瑶摇摇头后,几步上前,追上了沈阮。
“沈姑娘。”傅水瑶冷着一张脸,拦在她的面前,“难道你父亲没有教过你什么叫规矩吗?”
“规矩?”沈阮嗤笑着,反手指向自己,“你说我?”
“要不然呢?这儿还有其他什么人吗?”傅水瑶反问,当真是被沈阮气得不轻,“还是说你沈家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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