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请来的先生,是一位久负盛名的大家。
学识渊博,却志不在朝野,若非傅家这位老夫人,同这位先生稍有关系,还真不一定能将人给请来。
沈阮一直将傅清辞送到书房的门口,这才停下。
倒是一路上都没出声的傅清辞,见状突然出了声:“怎不干脆将我给送进去?”
“我呀,就是个粗人,可不爱这些文绉绉的玩意。”沈阮假笑着,透过那垂花门去瞧里面的风景。
里间的景色雅致,透过几分风流写意的精巧。
而在廊下,此时也正坐着一个人。
沈阮瞧得不太清楚,只能隐约看见一抹身影,长发垂至腰间,娉婷袅袅,发髻里簪着朱钗,有一段流苏垂下。
“你们学堂,竟还收女弟子?”沈阮好奇的说道,“那是哪家的姑娘?”
傅清辞寻着她的目光看去。
学堂里收的女弟子其实不多,也就那么两三个,而且还都是傅家旁支的姑娘们。
“傅家。”傅清辞答道。
沈阮闻言,倒是有几分惊诧的抬头看他,似乎不怎么相信。
傅家的人她也算是见得七七八八了,每日都要去给傅老夫人请安,但她好像一次都没见过这人。
傅清辞耐着性子同她解答:“她近来才从外祖家回来,你许是没见过,不过这位很得祖母欢心。”
沈阮若有所思的点头:“她叫什么?”
“许是……水瑶。”傅清辞说得也不是很确定。
沈阮没吱声,就在她准备回秭归院中歇息下时,傅清辞猝不及防的一下就拉住她的手腕。
她好奇地抬头看着他那张冷冰冰的脸:“还有何事?”
“你若是想进学,去祖母那说一声便可。”傅清辞说道,“日后去了盛京,你若大字不识一个,恐怕要闹不少的笑话。”
沈阮轻笑着,却狠狠地下手将傅清辞的手给拍到:“不劳夫君担心,你夫人我,学识渊博着了!”
“再言,我又不参加劳什子科举考试,学那么精通作甚。”沈阮说道,“我这人呀,胸无大志,又十分粗鄙,不但如此,还一身铜臭味。”
说完,沈阮挑眉笑着,得意洋洋的瞧着傅清辞,那神色似在说,你能奈我何?
傅清辞被她堵得一时无言,竟也不知该如何劝说。
“寻月,走了!”打发了傅清辞后,沈阮伸手招呼过寻月,离去的背影里,似都透着那么几分欢快。
傅清辞站在原地瞧了片刻,倏然间无声一笑。
等傅清辞转身进去时,就见原先坐在廊下的傅水瑶不知何时走到院子里,见着他后,笑容温柔的行了个礼:“水瑶见过兄长。”
“妹妹有礼。”傅清辞回以一礼后,正要离开,却冷不丁的听见傅水瑶说道。
“刚才那位妇人,便是水瑶的嫂嫂吗?”
傅清辞觉着自个不喜沈氏是一回事,可听见有人这般说沈阮,好像又是另一回事。
“是。”
“这位嫂嫂,我曾见过。”傅水瑶说道,“之前,水瑶在外祖家时,经常会见着嫂嫂同另一位公子出门游玩,兄长可知?”
傅清辞眼皮一跳,立即就明白傅水瑶说的那位公子是谁。
之前,他曾是沈禹的学生,在老师家中时,经常见着沈阮,以及傅水瑶口中的这位公子。
不得不说,他一直都觉着,沈阮是眼瞎了。
本来他娶了沈阮后,这些事应当过去,却没想今日竟又被人给提及。
“知道。”傅清辞没打算让傅水瑶继续在这件事上做文章,便干脆说道,“那位公子与我与沈氏都是好友,如此,堂妹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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