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苏枣喝着娘给自己留的老鸭汤。
鸭肉已经被弟弟吃光。
云氏问她昨晚去了哪里,苏枣知道爹娘一向不准自己去村头西边,就没敢说她去了,只说是在树上睡着没听见村里的喊声,气的云氏直叹气。
苏枣喝了汤,又吃了饼,又吃了疙瘩。
云氏寻思闺女应该饱了,便开始收拾碗筷。
苏枣欲言又止。
她今天特别特别饿,昨晚回家后就发现似乎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样。
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饭量与日倍增。
原本一日三餐就可以满足的食量,现在一两个时辰就又饿了。家里能接触到的吃食就只有那些,肚子总是很饿,就算不想吃的时候也会吃很多。
想吃的时候,就更多。
就算大人们不说,苏枣也很早就意识到自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她的食量非常非常大,娘经常看着米缸发愁,在家里她已经是吃的最多的。
现在怎么办呢?
饥饿是苏枣年幼最常感受到的痛苦。
细微的提醒着身体,不深刻,但一直存在着。
以往苏枣会吵着要着吃,直到完全吃饱肚子。
但经过春花姐姐的事情后,她渐渐开始思考很多事情。
不知不觉也学会了忍耐。
好想吃肉啊。
肥肥的,能塞满一整口的肉。
田间夏日长。
虽已立秋,但俗话说得好:秋老虎,热死人!
白天还是那么炎热,只有夜晚日益变凉的风,诉说着秋天已至。
苏枣偶尔会想起那个哭泣的夜晚。
想起香香的六郎。
但她去了村头西边两次,这两次再没有过像那天晚上一样能飞起来的感觉,树梢她也上不去。瞎眼老汉总能发现她,那双空洞的眼睛瞪起人来,足够叫人一连做好几天的噩梦。
来了两次,进不去,苏枣也就不想进了。
她还好好多事情要做。
娘最近教她刺绣,她还要跟小伙伴捉萤火虫,捉蛐蛐,烤螃蟹,捉鱼打果,哪里有空去西边呢。
等下了雨,一天比一天冷。
清晨的雾气里,苏枣常常能看到翠绿的螳螂在吸叶片上的露珠,寒蝉也发出最后的鸣叫,一年
中村里最忙碌的日子就要来临。
上午给爹送完水后,苏枣在池塘捉蝌蚪,看着水面浮现出自己的大饼脸,忽然想吃猪头了,站起身朝自个爹喊了一声:“爹,过年俺想吃猪头!”
“吃什么猪头,猪肉都莫得吃!”
“吃猪头,吃猪头!”在吃的方面,苏枣的神色显出一种不同于幼童的坚定执着。
“你这孩子!”苏大牛摇摇头,“行吧。”
苏大牛看着热热闹闹跟周围人说话的苏枣,想着闺女终于变回来以前的模样,心情也是大好,况且今年看样子,是个丰收年呢!
秋种秋收,村子里忙的热火朝天。
田间孩子们嬉笑着跑来跑去,掰玉米的,有些掰了玉米下来,就在地上挖个土窑,用玉米穗烧。
苏枣跟着娘在瓜架下摘瓜豆,成了亲的媳妇们围着村里一个快成亲的少女打趣。
“棉棉你怎么不去摸秋,晚上来我家附近摸,我这种的都是白扁豆,你摸一个回去,跟铁二不就能白头到老了?”
“我……”被称绵绵的姑娘羞红了脸。
“哟,脸红了。哈哈哈……”
苏枣知道什么是摸秋,就是夜里去田里摸东西,平日里摸东西都叫“偷”,只有中秋这天可以摸,便是拿了什么,大家也不责怪。
去年娘让她摸了稻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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