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江彻的情况相反,对于梁家人而言,梁少棠是个实实在在的宝,极其珍贵的宝。
不止因他无法光明正大的做梁家人,梁家人有愧,还因他是七代单传。
偏偏这样一个孩子,生来便患有复杂性先心病,任梁家家财万贯,也无法从病魔手里夺人。
其中最为愧疚的,不是梁维庸,也不是温绾,而是江家五太太梁维珊。
江余令堪称一代情圣,凭借末代王朝的律法纳了二房和三房,可惜四太太和五太太生不逢时,还没出生就改朝换代了,没能吃上制度的红利。
因此四太太和五太太并不是名正言顺的太太,而是口头上说了算的。
“当初梁维珊上蹿下跳,未婚有孕,为的不过是个名分,可她这名分......”上官泷表情淡漠,无波无澜,“简直像个笑话。”
即便豪门高宅里的龌龊之事数不胜数,禾州梁家也的确是个笑话无疑。
因为他们不守规矩,摆到了台面上。
哥哥要娶温绾,妹妹却跟了温绾的公公江余令,乱成了一锅粥。
而江余令,他固然偏疼比他女儿年纪还小的梁维珊,可他也是个风流成性的男人,还是个相当有地位的成功男人。
江余令能带领江家走到今天,自然有他自己的行事准则。
在女人问题上,他的准则就是随便玩,经手过的女人有如过江之鲫,但也就是玩玩而已。
想让他向外界公开承认并给予个口头名分,那可不是一般的难了。
就连最受江余令爱重的四太太,也是过世后才得到了江余令的公开认可。
于是乎,当年的梁维珊自以为是的怀上了身孕,想要母凭子贵,本身就是第一重笑话。
江余令从来都不缺儿子,孙子都好几个了,哪还在乎这个?
生,可以,江余令出钱养着。
不生,也可以,江余令给大量的补偿。
无论生还是不生,名分都是没有的,江余令连提都不会提上半句。
在这样的情况下,十三年前的上官泷主动站出来,做了件震惊整个上流社会的事。
准确的说,是两件。
第一件,她公开支持新寡的儿媳温绾改嫁到梁家,嫁给梁家大少梁维庸。
第二件,她公开认可梁家大小姐梁维珊的身份,即江家五太太。
一时之间,引议论无数。
有人说她毕竟是大家出身,风范犹存。
有人说她受制于江余令,被逼无奈。
有人说她子女全部早亡,早已心如死灰。
还有人说她惧怕二房势大,扶持梁维珊内斗。
说起来,全都有些道理,也全都不尽然。
“这么多年过来了,”上官泷摩挲着茶杯,“梁维珊一直憋了口气,如果不是她,阿棠那孩子也不至于躲躲藏藏见不得人了,如今那孽障却惹下这般大祸......”
莲姐接过上官泷的茶杯,换上一杯温热的牛奶,“老夫人,小少爷才十四岁,又一直生活在穷乡僻壤,身边还有许钗那等野蛮的丫头,再说也不是小少爷踢的阿棠少爷,是那个许钗踢的呀。”
眼见上官泷并不认同,莲姐又说:“老夫人,您不如就再次出面,允了梁家那点念想,认可了阿棠少爷的身份,孩子总是无辜的。”
没错,当年上官泷之所以肯站出来做那两件事,条件就是温绾永远不会对外公开梁少棠的身份。
并非是她上官泷小肚鸡肠容不得个孩子,而是温绾在江陌过世后,几次三番要私下打掉肚子里的遗腹子,在无数人战战兢兢守护下,江彻才勉勉强强得以出生。
更过分的是,江彻出生后,温绾看都没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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