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角落中的男子急急起身,夺过杯子和茶壶放在了椅子上。
“韩…”他似乎有些犹豫对韩志清的称呼,“韩大人,您醉了,不能再喝了。”
“我没醉,没醉,要是醉了心中就不会难受了,可怎么还这么难受,所以我没醉,我还能喝,快给我酒。”韩志清挣扎的站起来,晃晃荡荡的去拿椅子上的茶杯。
男子有些手足无措,他想去扶韩志清又有些犹豫,见韩志清马上要摔了,才用双手扶在他的肩头,将韩志清重新摁在椅子上。
男
子给韩志清倒了一杯茶水,韩志清举杯就饮,他已经醉得分不出是水是酒,嘴里喝到了东西,稍微消停了几分。
男子才略略松了口气,没想到韩志清一杯茶水下肚,倒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韩志清,人间虚度三十五载,一直自认为无愧于天地,无愧于本心,端端正正、清清白白,百年之后,即便不能名垂千古,也能誉在当世,谁知,谁知,哈哈哈,我就是个傻子,大傻子,我一直自以为是,其实大错特错,我愧对于先父,愧对于发妻,愧对于儿女!呜呜呜~我对不起墨儿,本以为给她找了个好夫君,可哪知王爷成亲十日就离家游历,游历啊,那哪有归期啊,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想不回来就不回来,独留墨儿一人在京,她心中会如何惶然,如何难过,是我,是我害了她啊!”
“韩大人…”男子刚要开口劝慰,却一下子被韩志清抓了腕子,男子皱眉,往后抽手,不料醉鬼力大无穷,没有挣脱。
“我也对不起嫣儿,她小的时候多么玉雪可爱,又聪敏又伶俐,是我,是我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没有教她礼仪规矩,没有教她为人之本,没有教她仁义道德,没有教她奉孝尊长,她,她曾拿她的书画来寻我指点,那么小的一个人,就已经画得有模有样了,可我,可我因为得了本孤本,说了句爹爹明日再看,就将她关于书房之外,是我自己没有好好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才致她今日如此气量狭窄、妒贤嫉能、礼教缺失、不眷亲情,都是,都是我的错啊。”
被攥住腕子的男子,起先还在挣脱,慢慢地就将心思放在了韩志清的话上。原来以为他人前风光霁月,人后放肆无度,其实是个自己日子都过不好的糊涂蛋、可怜虫。
男子看着眼前狼狈又无助的韩志清,心中弥漫上微微的酸楚。之前糊涂,现在还糊涂,这世间哪有一醉解千愁,不过一时的混沌,换来之后的更加痛苦罢了。
“韩大人,你先松开我,我给你倒杯酒。”男子哄劝。
“嗯?倒酒,好,倒酒,给我倒酒。”韩志清松开男子,让他为自己倒了杯“酒”。
“韩大人,人各有志,其造化也与自身的心性
、修为相关,做什么样的事,走什么样的路,虽不全凭自己,也十之不离八九。故而你作为父亲纵然有错,也不全然怪你,多少人无父无母,也心存善念,又多少人父母皆为榜样,而自身行事为人却不令人称道。正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先天的资质和后天的修为在其自身,怨不得他人。”男子放慢了语速,力求让醉鬼听懂。
韩志清虽然醉了,但这几句宽心的话却磕磕绊绊的听懂了,他本就是宽于待己的人,眼前的男子给他找了开脱的理由,他很乐于就坡下驴,再次回到自己的方寸之中。
但男子显然不想让他回去。
“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韩大人身负锦绣之才,乃国家栋梁,身修正道,自是不提;至于齐家,韩大人您一直兢兢业业,一心扑在公务上,对韩府之事有所疏忽也情有所原。如果您现在自觉有所欠缺的话,也不是不能弥补,亡羊补牢、未为晚矣,从现在做起,总好比不做,干看着痛心疾首来得强是不是?韩大人?”
韩志清酒喝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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