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拂面,马蹄飞雪,留下一地惊鸿。 晋州城墙之上,宛若僭越般身披四爪蟒袍的俊美少年轻拍巍峨城墙,似笑非笑地看着雪地中渐行渐远的几人,“我们好太子啊,没有我河内援助,你如何扛得住北面之敌?” 其人身后人头攒动,全都戴冠佩剑,非富即贵,看向夏侯淳等人的背影,满是戏谑与讥讽。 噗地一声,似有纸扇撑开,一位裹紧貂皮锦缎大氅的贵公子轻唔一声,煞有其事地道:“除了钻胯投降,别无他法!” 众人哄然大笑。 为首俊美公子笑容收敛,偏头吩咐一声,“给世子殿下回个信儿,就说太子亲访白龙寺,却吃了闭门羹,自觉颜面丢失后,狼狈逃出了咱晋州城!” 有机灵小厮当即应了一声,一溜烟儿的跑下城门楼,快速上马,朝晋王府报信儿去了。 少顷,晋王府内,寝殿暖阁中,父子促膝而谈。 新晋王笼袖蹲地,仔细打量着地上的‘江山社稷图’,随口问道:“走了?” 旁侧恭谨伺候的世子夏侯谟垂目低眉,面容沉稳,波澜不惊,竟无丝毫狂狷孤傲,谦卑温顺,如同良玉。 听闻问话后,他轻声道:“萧世兄传来讯息,普济大师并未见他,故而其返回客栈后,便与魔宗妖女、南楚余孽等人,将那卫氏姑娘裹挟出城了。” 夏侯融颦眉,深邃眸子扫了地图上‘朔州’字样后,瞥了自家儿子一眼,“普济没见他,你便以为他没后手了?” 夏侯谟眉头微动,沉思少许后,疑惑问道:“那和尚为何这般?难道不知骑墙的后果么?” 晋王垂目,俯身凝视着图上‘太康’二字,只觉得有些刺眼,浑厚粗唇似泛起一丝冷意,冷哼道:“吃素吃腻了,自然想吃肉,有何稀奇。” 夏侯谟眼皮子直跳,俊逸的丹凤眼下抹过一丝沉思,随即微微变色,不禁言道:“莫非他们还想做第二个玄宗不成?” 夏侯融面无表情地起身,蹲久了,双腿有些发麻,他使劲跺了跺脚,舒缓少许后,他轻呼口冷气,如同白雾般消散。 行至太康以西,他眯了眯眼后,缓缓言道:“司马之心,路人皆知。佛门有此念,不足为奇。” 他语气一顿,下意识抬头,看向某个高空,深邃的眸中似有一丝疑惑,思忖片刻后,他缓缓言道:“可值得深究的是,那些老秃驴跟那小子......跟他之间的牵扯究竟有多深。” 一提‘他’,夏侯谟心神陡然一紧,面容霎时凝肃,全身都紧绷。 在整个大靖,能让堂堂晋王忌惮的存在,不超过五位数,但能让他连名字都不敢直呼的,这世上只有两位。 涉及到那位与自家父王暗中的博弈,夏侯谟下意识打了个寒颤,连忙转移话题,“父王,不知咱该如何对付那小子?” 老晋王瞥了他一眼,“这还需要为父教你?” 夏侯谟神色一僵,旋即明悟,“儿臣明白了。” 新晋王挥了挥袖,夏侯谟恭谨退出暖阁。 行至偏房,合掌轻拍,当即有身影现出,单膝跪地,“世子!” 夏侯谟垂目,轻声道:“给萧世龙传个信儿,就说他出城了。” 那人听罢,正欲离开,“等等!” 夏侯谟唤住了他,眯眼后,轻声嘱咐道:“另外再透露一句,白龙寺闭门谢客。” 那人恭敬称诺,退出庭院后,一个振风破空声响起,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 自晋州沿汾水北上,过河内道忻州、岚州,直抵大靖边塞重镇朔州。 飞雪弥漫之中,马蹄震荡之下,响彻汾水两岸三地。 一行数人驰骋而过,忽而马嘶人惊,叱喝向炸响。 南冠人首先反应归来,怒斥道:“贼子尔敢!!” 嗖!嗖!嗖! 三记源自法弩的长箭斩开一切风雪,破灭重重阻隔,杀至慕容烟身前。 夏侯淳勃然大怒,正欲发作,法驽已破开身防,直抵面门。 此弩箭由楠枫国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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