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三月的太原城西城区,就如活牛市场街口的那颗大柳树上散发绿绿春意的新枝一样,开始生机勃发起来。即使是贫民区中的穷苦人们,也终于脱下了破旧褪色的棉袄,顶着还不时吹来的薄薄寒风,开始为一年的生计奔忙起来。
这天清晨,活牛市的中心街口开始热闹起来,只见不断有人牵牛赶羊,从各个巷口冒了出来。更有乡下菜农们挑着新鲜的,绿茵茵的蔬菜,急急忙忙抢着占个好位置。活牛市街边的各种固定商铺和摊位早就枕戈待旦,有屠宰的,有骟马骟猪的,还有卖各种生活用品的都开始吆喝起来。甚至勤快点儿的大户人家的管家都带着小厮开始在市场上浏览和询价。
在纷乱嘈杂的市场中心,有一个很大的摊位却是空着,在忙碌和拥挤的市场里显得是那样的突兀和奇葩,同时也显得和这喧嚣的环境格格不入。但是即使是来晚了没占到好位置的商贩们也没人在这里叫卖,都是自觉在市场的边远角落找个地方摆摊吆喝。
这时,有九个穿着干净的青色短布衫的男子走入了市场,所过之处只见那些商贩们都是用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眼神盯着当头的一个人看,有人嘴里哆哆嗦嗦念叨道:“是-是-是牛一刀-哦不,是牛帮头?”
是的,当先之人正是活牛市众多商贩和老百姓心中早已被判死刑,死去多日的牛一刀牛帮头。
牛一刀没有理会那些各种吃惊,甚至是怀疑见了鬼的各种表情,他只是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活牛市场充斥着各种牲口粪便和腐烂菜叶的空气。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场景,让他格外感到满足和安心。
我胡汉山-哦不,我牛一刀又回来了,谁拿了我的给我乖乖的还回来,谁吃了我的都给我乖乖的吐出来……
牛一刀带着八个个青衣汉子就走到那个空着的摊子上站着,这就是他原来的屠宰摊子铺,哪怕知道他死了,直到现在也没人敢占用。
这时有不少衣衫褴褛的汉子从各个角落跑了出来,有人惊喜地大叫道:“大哥,是大哥回来了,大哥没死。”
“是帮头回来了,谢天谢地,兄弟们苦日子到头了。”……
牛一刀没有说话,只是挥挥手示意这些以前的老弟兄站到自己身后,然后继续沉默地站在那里。不断有人走了过来,站到了他身后。
这时整个市场中心的喧闹和吆喝都渐渐平息了下来,最后竟然是一片寂静无声,有的人被这方诡异的场景吓着了,偷偷牵牛牵马,挑箩背筐从旁边巷道里溜走了。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牛一刀转头看看身后的近四十几个形色各一的汉子,终于开口说道:“看样子就这些人了,除了死去的几个兄弟,咱们牛帮上百号兄弟,能有现在这么多还记得我老牛,我谢谢大伙儿了。”说完就对着身后汉子们鞠了一躬。
又转头对着周围商铺和摊子上那些朝这边观望的伙计和商贩们大声说道:“在我老牛遭罪的这些日子。诸位乡里乡亲、叔伯兄弟们还惦记和我老刘的往日情份,没有贪了我这几间破屋和摊位,我谢过大伙儿了。”说完对着四周鞠了几鞠躬。
最后站直了身子,大声说道:“从今天起,这活牛市一带还是我说了算,这几个月是谁来替了我的班我不管,明天如果还敢再来,那就不死不休了。”
刚说到这里,就听见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传了过来:“哦哟!我道是谁吃了熊心吞了豹胆敢来老子的地盘撒野,原来是二牛你这个死刑犯呐。怎么?逃出来了?逃出来还敢人模狗样的来大街上张扬,不怕死是咋地?”
牛一刀一转身,就看见街口一群黑衣大汉提刀拿棍,大步走了过来,旁边的小贩们纷纷收拾摊铺躲避,只见几个大汉连踹代踢地把路边商贩们来不及收拢的箩筐和扁担踢得到处乱飞,所过之处引起一片鸡飞狗跳。
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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