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年11月10日上午10点钟,从郑州方向开来的一列火车进入了新乡火车站,一个长着八字胡,文人装扮的中年人提着个行李箱走下了火车。此人正是前几天在郑州火车站偷偷监视过周文他们的那个人。
原来他姓彭名枫,是红色组织的一名地下工作者,此次是奉上级组织命令,前往山西开展工作的。前来新乡是要与北方局的同志接头并接受电台等设备,再想法从陆路进入山西。
彭枫随着蜂拥的人流下车后,习惯性地四处观察了下,突然眼睛一缩,发现尾部车厢前又有士兵拉起了警戒线,不会是又有什么要员和他同车了?这次他不敢大意了,上次多看了几眼就差点被对方察觉。
就远远躲在人群中有一眼没一眼地向车尾方向观察。只见迎接的军官只是个上校,感觉场面没上次的大。但是当他看到下车的人时,不禁心跳加速起来。是上次见过的那个直觉敏锐的少年军官,还有那个中山装戴眼镜的胖子。
彭枫赶紧收目光,慢慢向车站出口走去。快到出道门口时,又迅速回头看了一眼后就快步走出了车站。心里却是活动开了,“这个少年上次见还是个少校,怎么才短短几天就变成上校了。这么年轻的上校,在国民军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次来的人也比较多了,除了那只全变成军官的小部队,还有很多穿着中山装打扮的人。看着他们带的装备物件不带少啊。是不是敌人最近又有什么新动向?不行,要赶快向上级报告这个情况。”
想到这里,彭枫又再一次加快了脚步,训练有素地在人群中见缝插针般穿梭起来,不多时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他倒是没看错,这次很巧地又和周文他们碰上了。周文和刘若水带着各自手下搭乘早上的过路火车,不到4个小时就从郑州赶到了新乡。这个时期的军队和政府都有征用火车的特权,只要有官方批文并提前通知,火车就会在上一个站点把乘客往前面车厢赶,一般为了方便管理,都是空出火车最靠后面的车厢。紧急情况下还要加挂车厢。
这次他们人多,除了周文带的老老少少近六十人外,刘若水的手下工作人员也有二十几个,还带着好多设备和物资。所以刘若水就以党部的名义征用了两节车厢。
作为一省的党部特派员,身份已经相当于省长了,所以沿途各级政府或者驻军都有接待保护的义务。新乡只是一个县,这里驻守着国民军的一个团。今天来迎接人中的就数县长和团长的官职最大。
周文下了车,看到来迎接的团长就笑了起来,老熟人啊,居然是十八团的老朋友,不过不是那个赵团长,是原来十八团一个姓刘的副团长。原来还只是个中校,看样子是升官了。
那个刘团长可不敢怠慢,上前恭恭敬敬给刘若水和周文立正敬礼,又介绍那个县长上来见礼。和县长应酬的事自然有刘若水来做。周文却是一把就搂着那个团长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我说老刘,以前可没见你这么有礼过,上次喝酒你耍赖的时候可不像今天这么文绉绉的。是不是升官了就开始装模作样起来了,那以后咱们就不好交往了。老赵呢?调那里升官发财去了?”
任何时代的军人都有一个相同的特性。只要是在军队里一起打过战,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战友,再次见面时自然都有一种特殊的情感。这种情感在大多时候都不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消减。这种情感会让你在私下的场合忽视彼此的身份,漠视上下级关系。相互称兄道弟,彻底开放自己的情怀。所谓战友之情胜似亲情,超过爱情就是这个意思。
周文和几位长官的感情就有点儿战友情这个意味,和十八团那就更是战友加兄弟了。中原大战周文带领运输队南下穿插数百里,十八团就一直是运输队的坚强后盾。双方合作紧密,建功无数。这时见面自然就亲热无比。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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