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宅。
只狼后半夜应该睡的。
在他又翻了一个身之后,屏风另一面的月将望向了这边。
屋顶上值班的是白藏,所以月将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
他进里屋来看了看只狼,坐在了桌边:“你一个没心没肺的居然也有心事了?真是细思极恐啊。”
只狼看看月将,他干脆坐了起来:“我们的小神女对我们可不是完全的信任了。”
月将也不看只狼,他搅了一回自己面前的茶汤问:“若是你与我多年不见,看到原来避衹山对我是明着一套背着一套的,你怎么想?更何况她不久前家破人亡,而且她还是个孩子,你会因此有负担?”
“不会,我只是高兴。”只狼又躺下了。
“为何?”月将又问。
“她若是没有软肋,便永远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只狼道。
月将沉下眉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望着只狼放低了声音道:“她没有好奇心,她不问避衹山到底是什么地方,也不问退风口是什么地方,更不去查玄采为何如此对待韩密云;连最近的朱宝仪和司春鸿,她也不想来往了。”
“神不会喜欢和人来往。”只狼将身子翻过去了,他终于有睡意了。
凌晨的时候贺思晓传来了消息,说县太爷已经带人往独眼峰去了,贺思昭也在。
袁定珊正喝着肉粥,施文玲瞄向了她,袁定珊却是不急不徐地道:“让白藏出面,她击退贺思昭之后,贺思昭便可以脱身了,独眼峰也不是那么好打的,我们看看情况,顺便等董公子的消息。”
白藏应了一声,她刚要出门,袁定珊扭了脸看着她道:“白藏,换身显眼的衣裳,最好是让别人一眼就锁定目光的那种。”
施文玲忙道:“哦,姚夫人刚给我们做了新衣裳!”
“不要穿家里的,家里的容易查到衣裳料子的出处,去县太爷的队伍里抽一件儿,别抽县太爷身上的,省得日后不好相见。”袁定珊又嘱咐着。
白藏点点头,扭身出去了。
“若是不抽县太爷身上的那件儿,恐怕也就迟员外身上的衣裳最鲜丽了。”月将笑笑。
袁定珊也笑笑,她看向了姚素娘:“娘,你想去看墨娘么?”
姚素娘一怔,随后道:“看了又能说什么呢……还不好向二嫂要借口。”
袁定珊便又笑笑,没有再说话。
她知道,姚素娘是想去见墨娘的。
旧马车在小土路上行驶着,袁定珊让贺思晓买的庄子在城郊。
买庄子是用的鲁九顺的名义,因为袁定珊和贺思晓都不是本地人,她们出面会有很多麻烦。
若不是月将将车赶到这里,袁定珊绝不会想到这里还有一处庄子,因为这里是湖泽园——南湖县的公墓。
有义庄的伙计在这里忙活着,小马车沿着小路往里面去,袁定珊挑了帘子问月将:“鲁九顺说买这里的?”
“贺姑娘说,九顺问过鲁团练了,鲁团练说让他买这里。”月将回应着。
“妙呀……”袁定珊的嘴角就开始上扬了。
前面有人拦下了月将的马车,月将从怀里递出来了一个小牌子,那人看了看,笑道:“原来是后面庄子的主人家,你们怕不是被人坑了?也不能图便宜买那一处庄子啊!那处庄子是便宜,税高啊!以后啊,有你们后悔的!”
袁定珊探出头来道:“啊呀,那定是被人坑了的!我哥哥被调到了这里做教头,我们手上也没有多少钱,就想买个便宜的,也没想着是在湖泽园后面的。”
“哎呀,有坟的地方都是风水宝地的!那处庄子也不错的,妹子别听他瞎说!但凡在那个庄子里住过的人都飞黄腾达了!就说上家,说是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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