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杜晚枫离开敬天府,对杜家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朝廷对杜寒秋的清算暂时缓了下来,但萧贵妃、崔行那伙人始终盯着杜家不放,一找着机会就向圣人进言。
而杜晚枫又颇有才名,在这敬天府太受关注,只要他一日还活跃在这些人眼皮子底下,他们就不会消停。
接了差事后,杜家唯一一名男丁离开了这权力漩涡中心,在徐州与滔滔洪水为伴。风餐露宿、夙兴夜寐。
留下一家子弱质女流,在杜晚枫肩挑重任时,有心人就算想对他们下手,小皇帝也不会支持。
就像之前崔行再次拿杜寒秋说事,认为他这些年贪赃不少,要抄了杜府,将一应财产全部充公。
朝堂中就有不少人提出反对,这些人还不是杜寒秋亲故,多是崔行的政敌。
“崔尚书真有意思,你吏部衙门每日那么多事情,怎么总是盯着杜家那一群老弱妇孺?”
“杜家人这几年深居简出,在敬天府低调得仿若不存在。一大家子吃喝花销,全靠府中女人刺绣、制作一些香粉、摆件来维系。听说杜家几个姑娘,还得时不时接济一下家里。就这崔尚书还说她们顿顿山珍海味,藏着大笔银钱,也是睁眼说瞎话?”
还有一些支持根治黄患、修缮大运河的臣子,也自动自发维护起了杜晚枫还有杜家。
“崔尚书之前极力主张开挖新河道,而杜探花实地考察后驳斥了你的很多结论。如今你在后方发难杜家人,该不会是借此报复杜探花,阻挠运河治理?”这个控诉可不轻。
承安帝立即看向崔行,眼神中满是审视。
崔行立即辩解,说他绝无此意,只是本着一个臣子的本分,一切都是为了大闽王朝的安危和社稷云云。
这些话他说得太多,承安帝都懒得听。
“崔尚书又何必急着为杜家罗列罪名,那杜晚枫已于圣人驾前立下了生死状。他的命运已经和大运河息息相关,若是失败了,不用你说,杜晚枫都难逃一死。可值此关键之时,为了个人私仇,耽误治河大业,崔尚书,你恐怕担待不起?”另一名大臣也道。
崔行看情况不对,也没再说及此事。
只是他又打了另外主意。
杜晚枫不就是被委派了治河差事,才这么有恃无恐吗?他就让人捏造了一些谣言,说杜晚枫在徐州不认真协助吕济舜治水,反而流连烟花柳巷,各种作乐享受。
想让承安帝撤掉他的职务,让他回到都城。
这样他就再没有屏障,圣人也不会继续容忍他。
哪里知道这个杜晚枫,从来没出入过朝堂,小手段却多得很。
他在徐州、甘潜,潭源等地筹集了多少资金,征用了多少民夫。处理了哪些官员,遇到的一些困难还有最后如何解决,三天两头着人送回了都城。
每一件每一笔都清晰明了,细致得让人惊叹。
以至于某天早朝,承安帝还拿出了杜晚枫送回来的折子还有账册,给朝中大员看。
告诉他们以后要是能做到这个标准,朝廷也不会每年都有那么多说不清楚的烂账,以至于官员之间相互扯皮推诿,太过难看!
而崔行只注意到了奏折中最后一段。
让他明白那位清高风流的大才子,拍起马屁来比他们这些人也要有才多了。
他说黄河两岸的人们纷纷响应朝廷治河护河的政策,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态度十分积极和高涨。这都是圣人平日爱惜百姓,大闽王朝得到万民拥戴的结果。
特别难得的是,朝廷原计划开挖新河道沿岸的人们,也竭力支持治河。感恩圣人免除了他们徭役,甚至有一些民夫自愿自发加入了治河队伍中。
在徐州的日子,他时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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