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赵琰的目光开始冷凝起来,捏着杯盖的手指突然松开,清脆的瓷器碰撞声后,茶杯被盖的极其严密。
手指被自己捏的关节处咔咔作响,赵琰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静静坐了一会儿,赵琰起身,往慈宁宫内殿走去。
“宋嬷嬷,母后醒着?”
宋嬷嬷躬身将赵琰请了进去。沈太后正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了眼睛。听到宫女们给赵琰请安的声音,才慢慢做起来!
“琰儿,你也喜欢她?”
赵琰坐到沈太后脚下,靠着自己母亲的脸:“儿臣心中只有寒烟一个!至于方宁,她毕竟是行之的妹妹!”
“……”
沈太后没有说话,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赵琰的肩膀上。赵琰也不再说什么,静静地虚靠在沈太后的脚上。
世界好像在母子二人之间静止,若不是殿中的香炉里冒着熏香的轻烟,这完全就像是一副母慈子孝的画卷。
“琰儿,你会不会在怪母后?”沈太后突然开了口,一些时光里被尘埃的掩埋的记忆突然被打开来。
“母后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臣跟皇兄,儿臣明白!”
沈太后抬起手,抚摸过儿子的发梢,心中到底是不是后悔,其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跟赵琰这些年的母子关系,远远比不上跟赵珩的亲厚。一切都是沈太后自己的过错,她也知道与儿子的心结。
“我知道你怪我,怪我不顾你的情面对方行之赶尽杀绝,可是琰儿,方行之那样的人,母后真的不敢留下!他的妻儿,他方氏一族都没了。他跟朝廷是死仇啊!我怕!“最后两个字咬的很重很重。
“行之他是这世上最明白的人,当初赵琦那般打压我跟皇兄,凡是跟我们有关系的人,没有不受牵连的。大多人都不愿意做我跟皇兄的伴读,可是行之他却是不一样的,他先看重我这个朋友,才看重我的身份。他做我的伴读五年,事事为我着想,还在赵琦的刀下救过我。”赵琰的语气中有些哽咽,方行之就像是他的另一个兄长,但是方行之又是他最好的朋友,是知己。
“阿琰,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难为方宁吗?”
赵琰抬了头,惊讶地看着沈太后。他一直以为方宁没有被沈太后为难,是因为方宁是一个女子,而且那个人还牵挂着皇兄的心。
“方宁终究是一个女子,所以你皇兄做的一切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方行之,他是方家的嫡长子,如果他振臂一呼,方家旧部未必就好安分。”
赵琰叹了一口气,脑海里又想起他把方行之扣在国子监的对峙。其实方平早就料到了一切,所以他从来不恨。其实那几天不是方平被赵琰扣下,是赵琰被方平扣下。两个相识多年的朋友,就那样对峙着,方平只求一件事——他希望赵琰放过宋媛,尽管他知道自己的妻子一直在为宋家,以及宋家背后的高氏卖命。
赵琰答应了,可是他的朋友行之还是没能求来宋媛的生机。宋媛死了,死在了方行之带好消息回家的时候!
宋媛死了,其实方平的心也死了,他是真心想和宋媛过一辈子的生活。不在意朝廷纷争,无关江湖风雨,只做天地间的一对平淡的夫妻。
赵琰把自己从回忆里拉回来,不想沉湎于过去的悲凉,毕竟有些事情或许一直都存着希望。
“母后,儿臣能求你一件事吗?”
沈太后有些诧异,两个儿子都是个性倔强的人,有着自己的骄傲,很少在她面前求什么的。不过既然是孩子求她,她还是要答应,微笑着说:“什么事儿?”
“别逼儿臣子嗣的问题好吗?儿臣和寒烟都还年轻,不着急!”赵琰突然这么一求,也是觉得章寒烟自从上一次同方宁进宫后就有心事。只是章寒烟不说,赵琰也就只能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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