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个盒子,然后将一本奏折递到了流川面前,对他说道:“念来听听。”
流川翻开奏折,随后念到:“应届考生流川枫,赤胆忠肝,才智过人,虽缺考一科,然乃为朝廷缉凶之过,其情可谅,究其它卷科成绩实已名列前茅,乃状元之才,臣承蒙圣恩,委为主考,特推荐流川枫为今科状元。”念到此处,流川抬头问道:“太尉,这是何意?”
没想到,泽北哲志直接说道:“就是这个意思,已经写得很清楚了。而且我知道荣治向来喜欢你,待你高中之后,我便会把你当作一家人对待,你就要飞黄腾达前途无量了。将来,你和彰儿可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了,位列三台,指日可待啊。”
泽北哲志的一席话,流川听懂了,只是他犹豫了,他犹豫的不是泽北哲志许诺他的名、利、亲与他xìng命间的孰轻孰重,而是那人的xìng命与真理之间的孰轻孰重,是大齐的江山社稷与大齐律法之间的孰轻孰重,一时间,流川沉默了。
泽北哲志见他不说话了,以为他被自己许以他的功名利禄动摇了,于是说道:“流川啊,我知道你缺考一科,可是有老夫保举你,别说是缺考一科,你就是仅考一科,也一定会夺魁高中的,你就安心的做状元吧。”
流川听后,苦笑一声,作揖到:“多谢太尉厚爱,流川感铭于心。”然而他后面问出来的话却是泽北哲志不曾想到的,只听他问道:“如果流川不能接受又如何?”
泽北哲志听后,冷笑一声,说道:“老夫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不要名,不要利,却要选择一条艰辛无比的路。”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流川绝不愿意亲手指出凶手是谁,我相信,我的难过绝对不会比太尉少,太尉所关心的是自己的权位,而流川所犹豫的是大齐的社稷。”流川的话语中透着悲凉,于公,那人是百年难遇的人才,于私,流川敬他爱他,宁可用自己的xìng命换他的自由。
泽北哲志听到流川这么说,于是问道:“既然死者已去,你为什么不看在活人的面子上,既为江山社稷,又为了你自己的将来,好好想一想呢?”
只听流川回答道:“如果大齐没有律法,那我大齐绝不会有希望。”
此时泽北哲志心中已然明白七八分,那就是流川只要活着,他便会将凶手绳之以法,于是泽北哲志说道:“流川,你可知道老夫在京城只手可以遮天,要护送一个人出城,不管他穿的是黑衣白衣,蒙面或是不蒙面,都是易如反掌的事。同样,我要是想杀一个人,不管他是聪明的有状元之才的,或是愚蠢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同样都是易如反掌。”
然而,流川并没有被他这些话威慑住,他说道:“身为朝中官员,竟然如此罔顾法纪,草菅人命,一定逃不过渎职枉法之罪,按律当斩,就算他逃得过刑法的制裁,也一定躲不过天理报应。”
“天理报应?哼,老夫不信鬼神只信自己,这天理报应,恐怕你是无缘得见了。”说完后,只见泽北哲志的手抚上了宝剑。
流川在看到泽北哲志拔出宝剑后,非但没有慌张,反而露出了笑容,他明白,自己若是死了,那人便可以活下去,倘若自己活下去,那人便非死不可。流川释怀了,他闭上了眼睛,等待泽北哲志的这一剑,只是他再也没有机会告诉那人,如果时间能停驻在那个秋日的下午该有多好,如果和那人在一起的那个下午就是永远该有多好……
就在泽北哲志yù杀流川的一刹那,门帘外响起一阵马蹄声,安西光义骑着马,来到湖心亭边上,大声对泽北哲志说道:“泽北太尉难得有如此雅兴,在这儿欣赏湖光月色,的确乃一大美事,怎么不叫上本王我啊?”说完,安西光义就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流川见自己的师父来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开心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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