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大伯看向了高冷。
高冷目光一迎上去,不由地有些紧张,毕竟打小就是在大伯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这种相见不相识的感觉难以言表。
堂哥说道:“这兄弟也姓高,老高,这位美女是老高屋里堂客,也是高冷的同学,今天路过,外地的。”
“哦。”大伯憨厚地笑了笑朝着高冷伸出手:“坐坐,不好意思啊,我们家里有点事,既然是同学,坐坐,喝碗擂茶。”
“老高屋里堂客,你是高冷的同学啊,你一个外地人还来看高冷,真是有心了,幸会幸会。”大伯读了几年私塾,普通话虽然不标准,但也还好。
简小单听那句“老高屋里堂客”听得面红耳赤,于是强调道:“我姓单,单,单。”
什么老高屋里堂客,她有姓好吧,虽然不是姓单,而是姓简,这也是为了低调行事不得已才改的,叫她老单虽然都比老高屋里堂客要好……
“晓得晓得,老高屋里堂客嘛。”没想到老伯哈哈笑着,跟没听到简小单说的一样。
“老高屋里堂客啊,好漂亮的堂客啊,这边坐,是高冷的同学啊?”跟着进来的其他几个女人热情地招呼,将老高屋里懵得不得了的堂客简小单拉到了一旁:“我们家现在有点事,怠慢了,老高屋里堂客,喝擂茶。”
“我姓单。”简小单催死挣扎了一下。
“嗯,老高屋里堂客,喝擂茶。”
……
小单满脸通红看着高冷,不是说湖南女人地位高吗?这是什么鬼?高冷佯装没听到。
他知道,在这个村落里一般都是某某某堂客,这个女人谁谁谁屋里的,小单说破了天际,也只会是:老高屋里堂客。
女人的确是挺高的,但是不体现在这方面,这种称呼方式在这块土地上已经延续了无数代,早就根深蒂固习惯了。
“都叫老高,那岂不是这么多女人都是老高屋里堂客?这怎么区分?”小单小声嘀咕道。
“我们这一般不叫名字,都有绰号的。”高冷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们这?
简小单微微挑了挑眉,高冷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他看了简小单一眼,见她虽然有些诧异却很淡定,于是微微笑了笑。
在小单面前,果然是最舒适的。这要是搁了其他女人,估计一大堆问题来了。
“共老头,你们这样要不得,政府要征地,你们签字拿钱,多简单的事?非要磨磨蹭蹭干什么?”村长显然很不满意,虽然接过了高共的烟,但是口吻很怒。
“村长,乡里乡亲的你也知道,这山是我们祖坟山,除了组上其他几户的祖宗埋上面,其他的都是我们高家人,你说祖祖辈辈这么多人,就是迁个坟,家里人也要商量一下的,迁到哪里,怎么迁,还要算一算钱。前天你们才正式跟我们说要征这座山,昨天就要我们签字,今天又来了,你们……村长,你这有点太催了点吧。”高共身为高家的大伯,长兄,在父母都不在了的情况下,那就是长兄如父。
所以,高家人是他为代表来处理这些事情的。
高冷皱了皱眉头,要动坟山这么大的事,前天正式告知,今天又来了,确实有点太以权压人了。
“政府要征,文件都下来了,你们有什么好拖的?”村长拖长了声音指了指坟山的方向:“高家就那几个人,其他组的山被征了,也有一些坟要挖,不也挖了?这又不稀奇!”
“村长,你这话就说得不地道了,其他组的山征了,只是一小部分几个坟堆,而且是队上的山,可我们这座山是归我们高家的,我们高家那么多人埋上头,说征就征,连个时间都不给,这……这……这跟其他队上征山两码事嘛!”一个妇人站在高共的身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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