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鞭,先在空中舞了个鞭花,让长鞭的末梢和在空中飞舞的长鞭鞭体相击,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打出来这样的鞭花的目的,无非是一种心理攻势,先瓦解人的心理,而后的鞭刑才会显的更加可怕。
一个鞭花耍过,紧接着长鞭便如预期一般的落到了临海潮的身上。
长鞭末梢的倒刺在临海潮穿着衣服的身上一拖,便是一道很深很深的破口。从这道破口里,很快便涌出来一大片一大片的鲜血,将临海潮的衣服染的鲜红。
长鞭飞舞,执刑之人没有半点要停手的意思。
没过多大会儿,临海潮的身上衣服便被长鞭抽成了丝丝缕缕。因为有衣服的遮挡,看不清临海潮是不是皮开肉绽,仅从表面上看,大致就可以判断出临海潮的上半身,大约已经没有一块好皮。
在这个过程中,临海潮竟然真的没有发出一点的惨叫之声,而是咬着牙硬撑着,脸上一层一层细密的汗珠如雨而下。
叶铭龙静观着这一切,什么表情也没有,连眼神都显的极为淡漠。谁也不能从叶铭龙的表情里捕捉到任何的蛛丝马迹,此时的叶铭龙在想什么,大概只有他自己清楚。
再鞭打了一刻钟左右,临海潮和潘世贵赵百衣基本没有什么区别,都奄奄一息。
此时,一直静观不动的叶铭龙,突然的举了下手。
拿着长鞭的那人,见到叶铭龙如此,便立即停下了鞭刑。
“老板?”
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叶铭龙将举着的手就势赶苍蝇般的摆了摆:“将他拉走吧。”
拉走?拿着长鞭的那人有些不明所以。
此人跟随叶铭龙的时间之久,尢在临海潮之上,自然对叶铭龙的行事风格也有着深刻而透彻的了解。
什么时候,进了城东汽车报废工厂的人,能完完整整的出去过了?
自天鹰商会起于日升市的草莽之间,城东汽车报废工厂这里从头至尾就没有谁能像今天这般的,会得到叶铭龙的网开一面。
见执鞭之人愣神,叶铭龙没有催促。亦没有表示不满。
就连他自己对这样的决定,都有些感到惊奇。
无论什么时候,叶铭龙都不会想到他竟然会有妇人之仁的一天。大凡被执刑于城东汽车报废工厂里的罪人,从未有过例外的必然都会人间消失。
那些狂暴和血腥的日子,构成了天鹰商会发家的一部地下血史。
可是,就在刚才,叶铭龙看到跟随自己多年的临海潮突然被打成那样,如果他没有表示,接下来被鞭刑至死也是大概率事件。
他于那一会,陡然之间鬼使神差般的心里软了一下。而更加鬼使神差的则是,他竟然将心里的软直接表现了出来,从而让临海潮捡了一条命。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叶铭龙没有来由的,就突然想起了这十六个字。
叶铭龙蓦然惊醒。浑身上下汗毛一乍,顿时一身冷汗淋漓。
这是警兆!
铁血之人突然换了一幅柔肠,换的又是如此突兀,这大概是命运对他的一个提醒。
叶铭龙很讨厌命运这个词!他一惯反对将自己交给命运,而是极力的要将命运拿捏于自己的手中。这么多年,他确实做到了。
他的命运完全在按照着他想要的方向前进,于是叶铭龙就以为自己胜了。
可是,真的胜了吗?
如果真的胜了,如果真的将命运拿在自己的手里,为什么会有今天这妇人之仁的一幕出现?
也许,命运正是用那种被他掌控的假像欺骗了他,让他沉迷于这种幻觉之中日久,而这样的轨迹,谁又能说的清,会不会是命运的安排?
长长的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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