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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伯虎很认真地听着叶春秋所说的话,边听边点头。
此时,叶春秋却道:“可是你看看去岁的酒价”
说着,叶春秋将去年年关,也就是两三个月前的奏报给唐伯虎看。
唐伯虎一看,眉头便顿时一拧,讶异地道:“酒价只涨了一成?”
叶春秋笑着点了一下头,道:“你再注意看看,其中什么酒价格跌得最厉害。”
唐伯虎细细一看,不禁道:“似是汾酒日贱,公爷,这和顺义的民变有什么关系?”
叶春秋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所记录的数字,徐徐道:“要知道,事有反常即为妖,这市场的价格,讲究的是一个供需,一旦出现波动,结果就只有一个。”
说到这里,叶春秋顿了一下,目光中有着意味深长,接着道:“这一场民变的钥匙,总算找到了。”
“嗯?”唐伯虎又是一怔,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叶春秋却已俯下身去,细细地对比着诸多数据,同时翻阅其他奏报,似乎还想再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可以说,每一处,叶春秋都不肯放过,有时候捏着奏报陷入沉思,良久,又摇头,将奏报丢到一边。
偶尔,他眼里会放出一些亮光,可接着,或许就是苦笑。
这一夜,显得很漫长,到了子时,叶春秋在书房里打了个盹儿,接着,便穿了朝服动身入宫。
刚从午门而入,叶春秋就被人请去了暖阁,而在这时,几个大学士已经到了。
顺义的情况已经刻不容缓,从那儿传来的最新消息说,他们已经动手杀了一个举人,尸首直接从城里抛出来,他们占据着城内,外头是乌压压的大军,不过现在没有朝廷的准许,还不敢轻易妄动,现在满京师都已经闹开了,春闱在即,许多的读书人聚集在京师,不少人已经无心读书,都在讨论着这件事。
内阁大学士们现在正等着陛下的最终决定,等叶春秋到了,朱厚照看了众人一眼,方才道:“朕昨夜深思熟虑,既然牵涉到了数百举人的性命,若是朝廷对他们不闻不问,不免会令他们寒心,这些举人,每一个都是我大明的栋梁,何况是四百之多,朕决意已定,先不要轻举妄动,招抚乱民,解救被绑了的人质为重,诸卿以为如何呢?”
王华和谢迁对视一眼,他们本是赞同招抚的,此时自然面露喜色。
杨廷和则是忍不住道:“陛下,招抚不易啊,他们自知自己犯的是死罪,怎么肯轻易束手就擒?以臣之愚见”
谢迁却是正色道:“事情到这个地步,固然千难万难,可是若是正确的事,就该去做,一旦进兵,数百举人可就都命丧黄泉了,性命攸关,但凡有希望救下他们,都不该轻视之。”
杨廷和朝谢迁微微一笑,道:“谢公要主持春闱,自然”
这就是诛心之论了,这显然是说,谢迁这样坚持,其实是因为他的私心,因为他是主考官,所以才紧着春闱,这才宁愿和乱民妥协的。
谢迁是个刚直之人,本来这话,在旁人听来,或许不会过于在意,可是谢迁一辈子的清誉,怎么容得下被别人污蔑自己有私心?他不由怒道:“这与主持春闱没有半分关系,若是杨公以为如此,那么不妨,这春闱由杨公来主持好了。”
杨廷和却是抿嘴一笑,既不反对,也不答应。
叶春秋在旁看着二人,心里有着计较,前些日子,杨廷和突然蛰伏起来,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今儿却是故意针对谢迁,这显然不是杨廷和的性子。
杨廷和这个人,以往是最喜欢做老好人的,见人便是三分笑,现在如此,莫不就是想要主持春闱?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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