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说着,不禁沮丧起来:“哎……若真是那样,那以后朕的脸往哪里搁,祖宗们知道,也是不安的。真是糟糕,糟糕透顶,看来……是完了,完了……到了而今这个境地,只怕木已成舟,再没有办法拯救了,哎……完了……”
他靠在了椅上,显得很无力,平时他总是踌躇满志的,经常对着舆图,想象自己是大将军一样,如何率领自己的亲军克敌制胜,可是现在,当一群最最渺小的倭寇即将来犯,他明明知道该如何制胜,又当如何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结果……他却发现满不是这样回事,自己哪里是将军,分明就是笼中之鸟,什么指挥若定,什么浩浩荡荡的大军,都成了愚不可及的笑话。
平时总是很嚣张很得意的正德,这时候长长叹了口气,一声叹息,像是梦破碎的声音。
刘瑾已经不敢做声了,只是看着垂头丧气的天子,耳边听着那反反复复的絮叨:“这是要完,是真的完了,完了……铁定是完了……”
良久,阴沉着脸的正德站起来,很平静的道:“把奏疏和舆图都收了吧,也不必让人再去搜集浙江的消息了,统统收了……嗯……刘伴伴,咱们溜出宫去,青楼你去过吗?劫个女子进宫如何?嗯,就这样说定了,连夜溜出去,你来想办法。”
刘瑾脸色变了,卧槽,陛下,这才是要完啊,这若是让人知道,咱家还有命在吗,于是他连忙道:“陛下后宫佳丽……若是阁老们知道……”
朱厚照很不在乎的样子:“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朕才不在乎他们怎样想,就像他们也不在乎朕一样。”
“陛下……”刘瑾的声音带着悲呛,弘治先皇帝十几年来的厚待大臣,早已使得内阁和六部权势滔天,每一个阁老的分量,岂是刚刚成为秉笔太监的刘瑾敢随意招惹的,虽然这两年,他倒是绊倒了不少人,可毕竟,那些真正的内阁大佬还没出手呢,若是知道自己带着天子去做这个事,这……自己有好下场吗?
看着很没出息的刘瑾,这家伙居然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朱厚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颐指气使的道:“怎么,连你也不听朕的话了?”
刘瑾期期艾艾的不敢作答,眼看着龙颜震怒,天子就要把火发在自己身上,刘瑾突然灵机一动,满带悲呛的念道:“人生若只如初见,秋风何事悲画扇……”
他摇头晃脑,扯着公鸭一般的嗓子,倒也吐字清晰:“陛下忘了这首励志诗吗?陛下,人生苦短,理应把心思花在建功立业上,陛下……这是陛下对奴婢的教诲啊,陛下难道自己忘了吗?陛下,我们再好生琢磨一二,或者……或者还有补救的办法。”
正德天子微微动容,轻轻呢喃:“人生若只如初见……嗯……”他精神抖擞起来:“再试试看。这首诗是谁做的,颇合朕的心意。”
刘瑾犹豫了一下,才憋红了脸:“江南某生,具体是谁,奴婢也不知情。”
正德遗憾的点点头,卷起了袖子:“再将上月都司的奏报都送来给朕看看。”
暖阁里烛火通明,通宵达旦,这已是自先帝驾崩之后,极少见的情景了。
…………
杭州到宁波不过两三百里路,可若是寻常的途径,却也需要六七天的时间,毕竟道路崎岖,要翻山越岭,这时代出门在外,有诸多的不便。
若是乘船,倒是便捷许多,只是却要等,有时为了等船,一两天也是常有的事。
可是有了大宗师的勘合,就好办了许多,直接有驿站的官船随时出发,因为是提学都督府的勘合,驿站这儿不敢怠慢,须知学官虽然平时没什么人巴结,却有坏人好事的权利,叶春秋一路乘船顺水向东,反而淡定起来。
不管怎么说,事情虽然很糟糕,却也不是没有可能,宁波那儿,肯定会留下一支军马,当然……绝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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