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崩裂出来的,强大的声势顶天立地地朝着弗莱彻撞击了过去,“我会登台的!”而后,安德鲁转身离开。
上车。启动。抵达。下车。取物。上车。出发。
撞车。
一切兵荒马乱之间,安德鲁在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没有注意左右的来车,然后就被一辆大红色的货车直接拦腰撞击。
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安德鲁更是满头都是鲜血,但他的视线却只注意到了一件事:五点三十一分了,他错过了比赛演出。
安德鲁挣扎地爬出了车厢,完全无视了另外一位事故司机的劝阻,抓起了自己的鼓槌,而后就朝着比赛地拔足狂奔,他的脚步已经踉跄了,一深一浅地踩着步伐,擦掉模糊视线的血渍,浑然忘我地冲进了比赛场地,满身浴血地走上了舞台。
然后,演奏。
所有乐队成员都惊呆了;整个放映厅现场观众也都惊呆了。一场演出,却将现实与虚拟的两边观众合二为一,坐在了同一片舞台面前。
每一个人就这样微微张开嘴巴,瞠目结舌地注视着眼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
鲜血不断从安德鲁的额头之上滑落,模糊了视线;双手沾满了粘稠鲜艳的血液,明显影响到了双手握持鼓槌的动作;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导致身体开始瑟瑟发抖,不要说击打节奏了,就连鼓槌都无法握稳,最后直接就掉落在了地上。
但,安德鲁依旧在紧咬牙关地演奏着,即使鼓槌掉了,他也重新捡起来,继续演奏。那双眸子里迸发出来的偏执,如同魔鬼破茧般,扭曲着整张面容,然后穿透大屏幕的束缚,紧紧地握着现场观众的心脏,用力、再用力,狰狞而血腥的黑暗气质让观众不由就屏住了呼吸。
疯魔!安德鲁已经彻底疯魔了!即使身体承受能力已经达到了极致,却依靠着一股意志力咬牙支撑了下来,真正地燃烧着生命,登上舞台进行表演,此时就仿佛看到魔鬼正在演奏一般。
表演终究还是中断了。安德鲁的演奏被迫打断,他的双手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甚至就连坐都已经坐不稳了;坐在身后的瑞恩和特纳两个人都流露出了惊恐慌乱的神色,却在镜头之中渐渐模糊了身影,成为背景。
弗莱彻中断了表演,走到了安德鲁面前,沉稳而镇定地说道,“你完了。”不是因为表演中断,也不是因为眼前的骇人景象,而是因为安德鲁的节奏击打出错了他刚刚说过,只要出错一个节拍,那么安德鲁就完了。
表演就是表演,卡内基厅就是卡内基厅。安德鲁是一个疯子,弗莱彻也是一个疯子,此时此刻最为重要的居然不是安德鲁的生命那满身浴血的模样着实太过骇人,难道不应该担心安德鲁的生命危险吗?但他们却依旧瞩目着安德鲁的职业生涯。
安德鲁毁掉了弗莱彻的职业生涯,现在弗莱彻也要毁掉安德鲁的职业生涯。两个魔鬼正在熊熊烈焰之中共舞一曲探戈,惊心动魄地让全场观众都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弗莱彻那张冷静面容背后的狰狞。
安德鲁爆发了,他瞬间就明白了弗莱彻的意思,于是就这样彻底失去了控制,直接踢翻了架子鼓,一个飞扑就将弗莱彻直接扑到,双手死死地掐着弗莱彻的脖子,双眼赤红、表情扭曲,“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他已经完完全全丧失理智,鲜血就这样持续不断地滴落,却置若罔闻,只是丧心病狂、口沫飞溅地怒吼着,“草!弗莱彻!草!草!”
安德鲁完了。
放映厅之中一丝一毫的声响都没有,从屏幕之内到屏幕之外都是如此,就连呼吸声似乎都已经消失了,但屏幕之内是麻木和冷漠,而屏幕之外则是震惊和恐惧,心理和生理层面的双重不适伴随着电影进程一步一步推动加深,眼睁睁地看着安德鲁一步一步地……疯魔,那种惊悚的扭曲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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