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手术之前,感受到的是恐惧,是绝望,是慌乱,是渴望,是挣扎,是爆发。他的人生还没有结束,突然之间就被强制性地画上休止符,而他也无法得知,这个休止符之后,到底是继续下去的旋律,还是就此终结。
对于大部分癌症患者来说,医生可能宣判他们还有一年或者两年,即使仅仅只是六个月,他们也有喘息的空间。他们可以环游世界,他们可以肆意挥霍,他们可以列举遗愿清单,他们可以哭天抢地,他们可以自暴自弃死亡期限的宣告,让他们看到截然不同的世界,然后做出截然不同的选择。
但亚当却没有。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挣扎,所有的反抗就被宣告徒劳,猝不及防之间,癌症就迫不及待地打算进行宣判结果,强制性地。更为可怕的是,他没有选择权,只能等待审判。
多么可笑,他甚至就连遗愿清单都没有。明天可能就是他人生的终点,但他现在脑海里唯一能够想到的事情,却是开车。正如凯尔所说,微不足道的开车。可笑之极。
不甘,极致的不甘所带来的混乱和愤怒,生存的渴望所带来的绝望和悔恨,犹如被压缩到了极致的弹簧,彻彻底底地爆发出来。此前压抑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蓝礼忽然就想到了海瑟一克罗斯,还有那个留在病房里的风筝。
视线落在了手中的剧本之上,不过短短的几句台词,他却反反复复地看了数十遍,渐渐的,焦点和焦距开始模糊起来,那些话语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里,胸口的肿胀让他有些窒息。
放下剧本,抬起头,扬声说道,“我准备好了。”
一句话说出口之后,整个剧组就仿佛解除了魔法封印的黑森林,阳光洒落下来,顿时变得鲜活起来,大家都纷纷闭上了嘴巴,忙碌地投入自己的工作之中,沉寂已久的剧组立刻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乔纳森一个激动,立刻朝前走了上去,左右看了看,然后这才发现,塞斯站在他的身后——这场戏一共有三名演员,塞斯和蓝礼是对手戏,而安娜一肯德里克则负责对戏,她饰演的凯瑟琳将会和亚当进行通话。
由于安娜不会出镜,完全可以拿着剧本进行隔空对戏,所以乔纳森需要关注的只有塞斯和蓝礼。乔纳森对蓝礼完全放心,却是担心塞斯的状态,转过身又走了回来,低声交代了几句,并且将自己对这场戏的构思重复了一遍,得到塞斯点头确定的答复之后,这才安心下来。
“蓝礼呢?”塞斯眉头微微皱了皱,他还是有些担心蓝礼的状态。
乔纳森揉了揉太阳穴,作为旁观者,他们不知道蓝礼发生了什么,当然,即使知道,他们也帮不上忙,但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他吧。”乔纳森开口说道,然后无奈地耸了耸肩,“老实说,我不认为整个剧组里,还有谁能够给蓝礼表演的意见。你可以吗?”
面对这一句反问,塞斯立刻做出了投降的姿态,连连摆手否定,这让乔纳森再次耸了耸肩,没有多说什么,表情和动作却已经再直白不过了。
塞斯垂下头,老老实实地走了上前,才迈出去两步,又转过头来,满脸依依不舍的表情,“一会的交通安全,没问题吧?我今晚还和妹子有约呢?”那囧字眉的表情着实太有喜感,几乎和剧本里的凯尔一模一样,惹得周围工作人员噗嗤一下都哄笑了起来。
接下来拍摄的这场戏,就是亚当第一次开车,然后横冲直撞c险象环生,把坐在副驾驶座的凯尔吓出了一身冷汗,但这还不是结束,肾上腺素爆发的冲刺结束之后,亚当把凯尔赶下车,所有的情绪都彻底崩溃。
为了演员的安全,自然不可能真的上路,否则车祸变成现实的话,那就不堪设想了。亚当在道路上遇到的车辆都是专业替身演员作为驾驶员的,在了解整场戏的情况下,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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