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边答应着,他一边扭头看向那边被日本军队抢来的一群牛羊。
日本翻译官却冷笑着,道:“看哪儿啊!那儿!”
他手一指,魏一宗扭头看过去,顿时愣住。
那军车上,吊着个汉子。
日本翻译官道:“看见没,去把他的皮剥了!”
魏一宗愕然回,赔笑,哈腰,“长官……您、您可真会开玩笑!”
日本翻译官又冷笑,“谁跟你开玩笑,去,把他的皮剥了!”
魏一宗愣,还又回头看了一眼被吊起来的那汉子,然后才回头。
日本翻译官已经颇不耐烦,“看什么,去,还不快去!”
魏一宗第三次回头看,脸上表情复杂到极点,怯怯的,不解的,“长官,那、那……那是个人!”
日本翻译官不耐烦地皱眉,“废什么话,去把他的皮剥了!”
魏一宗无奈地赔着笑,双手连摆,一副求饶的架势,“不行长官,不行啊,您、您饶了我吧,我这……我……”说着,开始兜头作起大揖来,“您饶了我吧,我实在不行……饶了我吧……”
正说间,那边日本军官又大声呵斥了几句什么。
日本翻译官转身听了,“哈伊”一声,扭过头来,仰着脸,趾高气昂,“太君说了,你要不好好剥,就让人开了你的膛!”
魏一宗的动作,蓦地停住,拱着的手,还举在半空。
镜头推过去,给了他的面部表情一个特写。
那是一张看了让人揪心的脸,那是一副让人看了莫名咬紧嘴唇的表情。
日本翻译官不再搭理魏一宗,走到民众们面前,训话,“大家听着!你们,高粱也踩了,现在,再让你们开开眼,看一看,剥人皮!”
“上面吊着的这个人,你们都看清楚了,这就是跟皇军做对的下场!谁要是再敢跟皇军做对,就想想这张人皮!”
…………
“咔!过了,下个镜头!”
…………
魏一宗目光呆滞。
咚的一声,一个盛了半桶水的铁桶被扔到他面前。
巨大的声响,吓了他一跳。
目光下视,镜头随之下扫——那是他杀牛剥牛皮二十年来用惯了的工具。
水桶而已。
但此时,他目露惊恐。
…………
“咔!过了!”
李谦还穿着戏里的对襟土褂,兴奋地站起来,手里拿着喇叭,大声道:“全体都有,接下来再赶一个镜头!都有了,那个谁,把春华老师再吊起来!”
这个时候,他兴奋地解开扣子,四下里看,感觉没有什么要叮嘱的,就考虑要回到演员的行列里去,接下来就有他的镜头了。
但这个时候,耳边却听到鹿灵犀突然叹了口气,感慨道:“魏老师的演技真的是……神了!”
李谦呵呵一笑,“他都预备了二十多天了!老戏骨,这是正常挥!”
鹿灵犀无奈苦笑,摇头。
…………
哗啦!
一桶凉水泼到了被吊起来的那光头汉子身上。
那汉子瞬间被冷水激醒,抬起头来,满头满脸的血。
稍候会补拍一个镜头剪进去,那就是围观的民众纷纷吃惊地小声喊:“秃三炮!那是三炮!”
然而此时,没有。
这是一段连贯的镜头。
几把带着刺刀的枪指着魏一宗,“快去!去!”
魏一宗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无奈之下,弯腰提水。
他拿了水里的毛巾,带了水,给秃三炮擦洗血迹,秃三炮已经被折磨得气息奄奄了,这时看见是自己的老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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