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豫州的门阀之领袖,彻底收服他,对维持豫、洛的稳定很有好处。
“参见大将军!”
“起来吧!”
徐佑招待郑珲的地方没有选在大堂,而是后院的湖心凉亭之中,温了一壶酒,三五碟小菜,家常氛围很浓。
既然要拉拢郑氏,那就得摆出足够的姿态,以千年郑氏的家底,再奢靡也奢靡不过,简单点,更能拉近彼此的关系。
“郑公是阳平先生这脉的吗?”
“是,阳平公生庄公,庄公生文普公,文普再有家父讳荣……”
徐佑若有所思,道:“那,郑公和现居平城的郑泰是三代外的血亲了?”
郑珲叹道:“正是!当初郑氏举族迁往平城,家父执意留下,双方闹得很不愉快。后来托了极大的人情,才求得宫中开恩,让小半出身旁支的族人留在荥阳,繁衍至今,却和平城的正房嫡系越来越隔阂了。”
“荥阳乃郑氏郡望,怎么舍得丢弃?”
“生死握于人手,不舍得又能如何?”郑珲惨然道:“其时魏虏的铁骑占了北方半壁,为了方便控制诸姓门阀,从各州郡望强迁全族到平城定居,旦有不遵,屠刀之下,滚滚人头,不知杀了多少……”
徐佑道:“如此说来,郑公和郑泰并不亲近?”
郑浑忙道:“我虽奉命坐守荥阳,可早些年就把家业移到洛阳来了,荥阳只是留了奴仆照顾祠堂和打扫旧宅,和平城方面来往并不密切。当然,平城是郑氏的主脉,我为旁支,尚要依附其上,逢节遇寿,该有的礼数也不缺……”
“侯官曹找到郑公,郑公为何要向大将军府举证?”
“我郑氏衣冠华族,虽蒙一时之辱,但王师既复洛阳,自然没有继续从贼的道理,这是其一!”郑珲离开座位,双手作揖,浊泪顺颊而下,道:“其二,大将军爱民如子,远胜索虏的凶残无道,为百姓计,为郑氏计,洛州归楚,比归魏好。”
徐佑点点头,道:“其三呢?”
“其三,是小老儿的一点私念,若听从侯官曹的指派,于城内起兵造反,仅靠四大家的部曲,尚不足五千之数,怎么可能胜过大将军的百战雄师?明知必败,我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可郑氏千余口,总不能白白葬送了……”
郑珲跪地俯首,哀声痛哭。生逢乱世,百姓不如狗,可这些看似强大的世家其实也身不由己,今日繁华似锦,明日废墟残垣,能真正掌控自己命运的人,少之又少。
徐佑亲手搀扶,安慰道:“郑公宽心,有我一日,定保你郑氏无恙!”
“谢大将军恩典!”
郑珲颤颤巍巍的起身,等重新入座,徐佑为他斟酒,笑道:“郑公,贵府不缺钱物田宅,我也不赏你这些,其他还有什么需要,尽可说来!”
“外侯官因我折损了这么多的人手,和北魏已是不死不休之局,小老儿家里尚有能战部曲千五百人,儿孙里也有几个不成器的,可以提枪骑马厮杀,想让他们追随请大将军前去讨伐索虏,万望俯允!”
郑氏以文宗立世,想来是终于明白这次狠狠得罪了魏国的侯官曹,日后数不尽的麻烦,准备走军功旺族的路子。
这是聪明的做法,乱世里文采不足以保家,唯有手里握着武力,才是长久之道。
徐佑沉吟道:“朝廷正军选兵太过严苛,没有数月的操练,难以成伍,仓促间来不及了……”
郑珲急道:“若正军不行,也可投入都督府为卒。大将军,那朝不保夕的日子,小老儿实在过怕了……”
徐佑想了想,郑珲功大,不能不赏,他又得罪了外侯官,得谨防着白鹭的刺杀,还是顺了他的意,也好安其心,道:“也好,我即刻命人知会叶珉,将这千五百人改编为洛州都督府的荥阳郡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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