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瓮中之鳖,台城诸事由你和太尉商议决断,且不可麻痹大意,该杀则杀,午后迎主上入城,要确保万无一失!”
檀孝祖肃然听令,道:“诺!”
骠骑将军位比三公,更在车骑将军之上,但未必就能号令檀孝祖。归根结底还是要看实力对比,安子尚是空头太尉,所以他的话,檀孝祖可听可不听,徐佑不同,徐佑手握重兵,关键和檀孝祖还有外人不知的深厚联系,他的命令,檀孝祖自当遵守。
徐佑孤骑驰出台城,等到了玄武湖,看到的是烧毁的船只、满湖的尸体和弥漫了天地的血色,刺鼻的血腥味笼罩着方圆数里,仿佛踏入了阴森鬼域。
“山宗,你好大的胆子!”
饶是徐佑波澜不惊,也被眼前的景象震的无言以对。这可是金陵,是帝都,就算要杀尽沈氏,也完全可以把他们押送到城外的山野里悄无声息的处置,如此这般,太过明目张胆,也太过骇人视听。
山宗跪地俯身,痛心疾首的忏悔,道:“此事是节下胡作非为,若主上怪罪,愿一力承担。”
徐佑哭笑不得,幽都军已经打上了他徐某人的烙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哪还能分得那么清楚,没好气的道:“起来吧!你以七百多人的伤亡全歼沈贼三万精锐,这是大功,主上赏你还来不及,岂会怪罪?至于其他人,谁敢饶舌,割了舌头就是。”
山宗爬了起来,嬉皮笑脸的道:“郎君,沈穆之还有沈家的余孽都抓起来了,你看,要怎么泡制他们?”
“走吧,去看看这位沈大家主!”
见到沈穆之,徐佑让山宗给他送了绑,扶着坐到椅子上,又端了杯热茶,笑道:“沈公,渴了吧?先吃茶,吃完再聊!”
沈穆之也不客气,张口饮尽,抹了抹嘴还没开口,身后跪着的沈庆梗着脖子喊道:“徐佑,想怎么折磨我们,赶紧来吧,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沈氏的子孙!”
“当年你们攻入义兴,肆意淫辱虐杀为乐,将我七叔斩断四肢,驱赶他爬出三十余步,血流尽而死;将我尚有身孕的九叔母轮见断气,割破肚皮,挑出已然成型的婴儿,悬挂枪尖夸耀;将我几位姑姑脱光了衣裳,让她们奔跑,从后面射箭,比试谁射中的多;至于我那些还未嫁人的姊妹,下场更是凄惨无比……你们沈氏的子孙,无非和禽兽同类,有什么值得自豪的呢?”
徐佑的语气很冷静,仿佛在说着和自己无关的事,可听在沈穆之的耳朵里,却难以抑制的手脚颤抖起来。
灭徐氏是政争、是权斗、是铲除异己,他不后悔,其实杀便杀了,可杀人不过头点地,故意放纵部曲犯下这些无可饶恕的罪孽,徐佑就算把沈氏全族凌迟都不为过。
“不过,我和你们这些禽兽最大的不同,就是尚存几分人性,从不以折磨人为乐事。”徐佑静静的道:“只要沈公愿手一份奏表,把你和安休明、孙冠等密谋冤杀徐氏满门的阴谋详尽的写出来,我保证,你和你的儿子以及族人,都会有一个体面的死法。”
“好,我写!”
沈穆之毫不迟疑的答应下来,落到徐佑手里,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他们身上重演当年徐氏子弟受到的那些折磨,如果写份奏表就可以体面的死去,那未必不是大幸。
“山宗,为沈公取笔墨!”
沈穆之提笔几次,可心绪烦乱,无法顺利写字,无奈的道;“可否让越儿来代笔?”
沈越从旁边跪着的人里被带了过来,破烂的衣服,披散着头发,鼻青脸肿,显然受到了非人道的待遇。他低垂着头,没有看徐佑,捉笔在白纸上写了罪臣穆之谨表以拜的开头,默默的等着沈穆之口述。
这是曾经最好的朋友,悠游山林,无话不谈,终究是相对无言,拔刀相见。徐佑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多看沈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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