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斗星提出异议:“此计太过弄险,一旦曹淑识破,和陈述联军出战,薛玄莫的三千人覆没是小,新亭也将不保,我军后路会被彻底切断。而秣陵驻扎着两万守军,城坚墙固,若一夜不能克,曹淑追过来,和守军前后夹击,我军必败无疑。”
徐佑反驳道:“曹淑胆小如鼠,只求无过,不求有功,陈述也非将才,夜黑风高,水深浪急,他们绝不敢出城作战。若澹台将军心存疑虑,可率五千人埋伏在秣陵城外,从新亭到秣陵,必须经过远头山和聚宝山之间的狭窄山道,如果曹淑胆敢来追,正好由将军大破之。
澹台斗星怒道:“曹淑麾下雄兵有八万之数,我以五千人如何破之?骠骑将军神勇无敌,不如将军来当这个伏兵?”
徐佑笑道:“若将军怕了,我来伏击亦可!”
眼看双方起了争执,谢希文皱眉道:“君前议事,各抒己见,两位将军不可失礼。澹台将军的担忧也是正理,可若是不依骠骑将军,澹台将军可有别的妙计打破目前的僵局?”
“这……”澹台斗星哑口无言,好一会才愤愤然道:“请主上给我三万人,若五日不克石头城,我提头来见!”
魏不屈嗤笑一声,道:“将军的人头倒也无妨,但三万锐卒不能随你去送死。石头险要,易守难攻,与其在石头城碰的粉身碎骨,还是骠骑将军的妙计更合我的胃口。打仗哪里有不弄险的?你不敢,请主上另择勇将为伏兵……”
澹台斗星气得火冒三丈,道:“我哪有不敢?好,就依骠骑将军,我愿率五千人断后,定让曹淑寸步难行!”
徐佑和谢希文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笑意。请将不如激将,澹台斗星骁勇善战,由他断后可保万无一失。
檀孝祖沉声道:“卫将军今夜要和萧玉树决战,我们只能行险一搏,主力出秣陵,吸引金陵的中军无暇东顾,和平江军遥相呼应。这是大势,不管想不想得通,都要坚决执行!”
薛玄莫和澹台斗星当即应诺,安休林扫过众人,道:“好,既然大家都无异议,现在去准备,今夜戌时,全军开拔!”
出了府,徐佑请薛玄莫同行,道:“将军此次身负重任,也最是凶险,还请小心为上。若曹淑真的出城,你可以避而不战,往白鹭洲退却,优先保存实力。”
薛玄莫何等人物,立刻明白徐佑话里的亲近之意,保存实力是假,保住性命是真。他心里纳闷,按说和这位当今天子的心腹重臣并无交情,他也犯不着来关照自己,交浅言深,所为何来?
当然,打死他也想不到,徐佑竟是因为郭勉死的那天他抱尸痛哭的事而生了好感!
“骠骑将军小看薛某了,我并不怕死……何况若是不抵力死战,由得曹淑取了新亭,将主军置于危险的境地,大战之后,车骑将军也要砍了我的头给死难的将士们一个交代。与其受军法而死,何若战死来的痛快?”
“虚者实之,实者虚之,我不是让你畏敌逃跑,而是这样佯作诱敌深入,反倒让曹淑觉得有诈,不敢冒然进攻新亭,为主军攻克秣陵争取时间。”
薛玄莫想了想,徐佑所言有理,又道:“末将斗胆,将军说曹淑不敢出城,可有几成的把握?”
徐佑笑道:“曹淑性狡而胆弱,打打顺风仗还行,可要是敌我双方势均力敌,他就会先求稳,再求胜,只会正兵而不用兵,我至少有九成的把握他不敢出城!”
薛玄莫点点头,冲徐佑抱拳行礼,爽朗的道:“既是如此,我更不必担心战死在今夜。等明日金陵城下再会,我请将军痛饮!”
“好,不醉不休!”
目送薛玄莫远去,徐佑自回住所,盘膝入定。他的心里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的笃定,曹淑胆小不假,可安休明却是个暴躁脾气,要是得知薛玄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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