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了下一步作战计划和备选方案。张槐安静的听着,没有做声,他知道今天绝不是为了这些事而来,真正的议题在最后,果不其然,等大家讨论完,谢希文命其他人等先退下,舱内只留朱礼、张槐、狄夏、魏不屈等寥寥数人,又在舱外布了五十名部曲,周边二十步内,确保无一闲人。
“三兄召我去江宁会面……”
饶是已有心理准备,张槐仍被这句话震的头晕目眩,再反应过来,就听安休林说道:“……我决定即刻起行,军务由朱礼总责,狄夏和张槐协理,凡战事,由三人商议执行,朱礼有临机专断之权,不必请示。其他人各安其职,万不可懈怠……”
从舱室出来,看四下无人,张槐低声问道:“司马,刚才你怎么不劝谏大将军?”
朱礼笑道:“兄弟见面,我们都是外人,怎么劝的来?”
张槐隐隐带着忧色,道:“只怕兄弟之间,未必如邻里和睦……”
“景逸慎言!”朱礼锐利的眼神扫过周边,拉着他走下舷梯,到了隐蔽处,斥道:“诗云‘独行踽踽,岂无他人?不如我同父’,愚民尚知兄弟之亲,远胜他人,我们作为臣子,岂能离间天家骨肉?”
春秋以来,兄弟相残的还少么?单看当今安氏,死在安休明手里的同胞兄弟已有数人,谁敢保证江夏王就没有同样的心思?
突然征召,委实怪!
不过张槐绝不会顶撞朱礼,恭声道:“三叔教训的是!”
朱礼抚着长髯,眯着眼睛,道:“何况……就算要过河拆桥,现在还远远不是时候,江夏王人中龙凤,颜婉才智高绝,不会干这种自掘坟墓的蠢事!”
临川王的行踪自然是绝密,当天夜里,谢希文照常入主舱议事,徐舜华照常露面,甚至还有人听到她埋怨临川王饮酒不顾身子的气话——这是骠骑大将军后宅里的常态,毕竟大将军惧内,天下皆知。
青衣小帽,扮作普通商户的安休林正被竺无尘背在背上,和徐佑一道走陆路前往江宁,为了避开战区和人烟稠密的村镇,特意绕了点远路,不过有两位小宗师同行,脚程比正常人要快得多,就是骑马也差相仿佛了。
一夜疾行,等到天光大亮时已看到了江宁的城墙,郭勉安排的车驾早候在道左,让安休林坐入车中,畅通无阻的进了城,直奔王府的临时住所。等亲眼见到安休若的尸体,路上已从徐佑口中得知事情经过的安休林还是痛不欲生,徐佑以神照观人,知他不是作伪,而是真的悲伤。安氏三代寡恩,出了安休林这样的仁义之人,倒也是异数。
好不容易等他止住眼泪,却又痴坐不动,好似三魂丢了六魄。郭勉示意徐佑来到外间,毫不客气的道:“此改天换日之时,怎能效仿妇人哭哭啼啼?我观临川毫无人主气,差江夏王远矣!今奉他为主,是无奈之举,日后七郎应早做谋算……”
徐佑道:“大行皇帝、先凉主姚琰、魏主元瑜,此三人无不是雄才伟略、气吞山河的英明之主,然而江东乱局如斯、关中衰败在即、北地烽烟处处,明主如何?苍生涂炭,正因明主而来。临川王或许不如这三人,可知人善用,兼听仁爱,作为人主,在我看来,已经足够了!”
郭勉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两人回到房内,安休林终于从伤感的情绪里解脱出来,泪眼婆娑的看着徐佑,道:“七弟,为兄心里大乱,浑然没了主意,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我照做就是!”
徐佑柔声道:“姊夫,三殿下被六天毒杀,此仇必报,可现在却不能走漏风声,前方正在苦战,经不起任何波澜了。我的想法,是如此这般……”
听了徐佑胆大包天的计策,安休林神色变幻不定,犹豫了半响,咬牙道:“好,就这么办!可,颜婉会同意吗?”
徐佑淡淡的道:“他献得歌姬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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