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顾不得其他,撇开清和的手就往花厅冲去。
沈湛跟在后边,宋弥尔跑得飞快,左转右拐,不一会就失去了她的踪迹,沈湛哪里还顾得上看宋弥尔这院落的园林景致,也凝神往前走。
待沈湛终于跟到花厅门口,脸色已经有些不豫,正要迈步进去,却听见里头传来宋弥尔撕心裂肺地一声,“朱律!”
沈湛越过门口两丛茂盛的海棠,甫一进门,就看到了宋弥尔正搂住一个人,哭得痛心。
沈湛定睛一看,那是一名比宋弥尔略高半个头的女子,正轻轻拍着宋弥尔的背,似乎正在安抚。听到门口又传来动静,那女子下意识地转头看过来,这一看,沈湛不由得都滞了半分呼吸。
那张脸,分明是以往在宋弥尔面前很是有分量的宫女朱律。她一向生得貌美,沈湛听说,有好些妃嫔都嫉妒过她的相貌,甚至还传出过这是宋家特意为宋弥尔准备的“邀宠心腹”。可是朱律一向安分守己,沈湛也没有看见美人就情的习惯,那些谣言才渐渐散去。不过,朱律生得美,又有些能力,据说还会一些招数,沈湛有时候突奇想,还考虑过要不要将她和自己身边哪个暗卫凑一凑,倒也是件好事。
可是如今,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却突兀地生出了一条寸长的伤疤!
那条疤从朱律的左眼角开始,从上至下,斜划过脸颊,直到耳际,淹没在髻之中,白肤乌,中间一道还着红的伤疤,在那张原本明艳的脸上,更是显得出格突兀。
她的眼睛十分明亮,乍一看去还有几分野心,转瞬而过又变成了一个安安分分的宫女。
若不是沈湛看得认真,都要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是那桀骜不驯的一双眼,再配上这一道疤,饶是沈湛这种对着外人有些冷漠的人,都多了几分惋惜。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家中不是有祛疤的灵药吗?你有没有用?我们去找嫂嫂,她一定会给你用的。”
宋弥尔连连道,焦急万分。
“主子,别急。”比起宋弥尔的急躁,朱律似乎却冷静得可怕。“我没事,二夫人已经将药给我了,但这伤疤却也不是一时半会好得了的,总要有个时间。”
“是好得了的对吗?”宋弥尔抓住朱律词句中的疏漏,又接着问道。
朱律沉默了一会,勉强笑道,“会好的,主子,别担心,不过是一道疤,会好的。”
她越是这样安慰,宋弥尔的眼泪越是掉得急,“你莫要骗我,你莫要骗我。大夫怎么说的,是不是涂了药就能好?回宫!我们快些回宫,宫里面有秘药,定然能治好!”
沈湛站在宋弥尔旁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么长的一道疤,伤口看起来又深,除非有什么神医秘药,否则便是时时刻刻拿出宫里面的秘药来涂,也不一定消得了。
倒是宋家百年世家,积累了这般久,难道还没有祛疤的灵药?
沈湛一向想得多,这话他还没想着问出来,一旁另一个宫女也慢慢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默默朝沈湛行了一礼,正是时常与朱律形影不离的浴兰。
宋弥尔看见浴兰,就如同行走荒漠之中的人遇到了绿洲,她急急地抓住浴兰的手,“浴兰,宋家的那些药呢?嫂嫂给的那些药没有用,你有没有去求祖父祖母,让他们开库房,用宋家的那些药?!”
“没用的,”浴兰摇了摇头,同样十分冷静,同朱律一样,这两个人冷静得可怕,一点不像普通的侍女,更像是,不在乎自己性命更别说是容貌的死士和暗卫
这个念头在沈湛脑中一闪而过,也没有去深究,也许宋家出来的人,个个都跟普通人不一样呢?
又听得浴兰继续说道,“老太爷给了我们秘药,可是朱律脸上的伤口太深,又没有及时处理,伤口已经感染了,现在保住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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