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椅等着,等到都日上三竿了,张家都还没有动静,等到自己的小女儿衡芳跑出来哭着求自己,让她回宫,张南光比自己整整高了两个品级,她能等得,自己可不能等,周衡芳哭哭啼啼地吵得自己心烦,挥一挥手,只得让她回了宫,可心中这根刺埋上了就拔不出来了。张肃行那老贼,不是成日里都叫嚣着不能改制春闱吗?听女儿打听到,这几日陛下正是为了此事烦心,为了叫张肃行改口,才那般恩宠他的孙女,自己就不信自己回头便在朝堂上支持陛下的主张,还不能叫陛下高看自己和衡芳一眼?好叫衡芳也压一压张家那孙女,自己倒要看看自己被陛下赏识,自己的女儿在宫里边又能打压他孙女,他还有什么本事对自己吹胡子瞪眼的!
不就是仗着自己资历老,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吗?
张肃行啊张肃行,如今这地界儿已经是年轻人的地界了,难道还想仗着自己三朝元老的身份作威作福?还是早点回家享福吧!
而汤盈盈比周宽更烦!
自己好歹是个正七品的婕妤,可就因为没住在从二品大官才能住上的恩泽巷里,自己要天不亮就起床准备,才能赶上正午前到宫门口,等到自己要到御街的时候,派出去的侍从禀报,周家张家动静都没有呢!
汤盈盈恨得咬牙切齿,一恨自己的母亲早早催促着自己回宫,生怕回去晚了引得太后不快,又恨自己的父亲明明是许南江的大弟子,凭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都半点提拔也无,做了个没甚实权的鸿胪寺少卿,更恨自己势单力薄,这个时候,竟想不起来一个自己回宫可以商量对策的人。
最最可恨的,便是那张伊,明明就是个正七品翰林院编修的侄女,据说父母不过是两个小商人,可就因为她是庶五品的妙华,竟然午时过了才回得宫,那阵仗,据说是守门的长侍亲自给她开的宫门,点头哈腰做得顺溜,那张伊连马车都没下,直径驶到了中门才停下,不就是个妙华吗?凭什么!
汤盈盈脸都要气歪了,而周衡芳打听到张南光因此午膳都没有用的消息,心中才好过了一些。
省亲的几人各有各的思量,最轻松的就是别敏别贵人了。她的舅舅不过是正六品的吏部主事,离张南光和周衡芳家中身份差了好几层,自己的舅舅与他们的亲人同在吏部,职位还比自己舅舅高那么多,自己还该跟他们别苗头吗?张伊叔叔是正七品,可张伊最近风头正劲,哪里又能决出高下?别敏深深叹了口气,自己最要担心的,恐怕不过是张南光和周衡芳,自己这个同为吏部后边的,在她们迟早要发生的争斗中,到底要站在那一方?
省亲之后,妃嫔里边拉帮结派更是明显,张南光与周衡芳已然对了上来,今天你打我的侍女,明日我杖责你的嬷嬷,拉着前后左右的大小宫妃,各显神通各施所长,好不热闹。
而南巡的消息放出来,为了争为数不多的陪巡名额,今日,这个贵人的脸上长了痘,据说是饮食上火,可这名宫妃平日里饮食清淡;明日,那个宫妃在自己院子里练舞的时候折了腰,据说是敞亮干净的院子中央不知道怎么就有一小块青苔,她偏偏穿的又是一双方便练舞的平娟软底鞋,最是打滑;后日,又一个宫妃因为饮酒过量过了敏,可偏偏她那日滴酒未沾······
“荒唐!简直太荒唐了!”
太后站在寿康宫的大殿上,伸出手指着站在下方的沈湛。
“简直混账!”
“母后······”沈湛有些无奈,又有些下不来台。
“别和哀家说话!”
太后一挥手,一盏茶从小几上摔了下来,大殿上铺着地毯,倒是没摔得粉碎,可茶水却流得到处都是。
四周的宫人却一个个噤若寒蝉,别说前去收拾了,大气都不敢出,亲眼见到太后娘娘斥责陛下,如今只担心太后和陛下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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