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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月中天,新房的门才被嘎吱一声推开。
一身吉服的谢竹盛盯着里面喜气的烛火,无悲无喜,眼神平静无波,如同这婚事与他无关一般。
他半握身侧的手,终究是迈了进去。
望着坐在床榻的人,一袭红衣贵气堂皇,再看预备好挑盖头的物件,以及摆放好的合卺酒,谢竹盛眼底一丝光彩都没有。
他走到桌边,拿起酒壶壶嘴慢慢倾斜,捏着酒盏一饮而下,而后轻声道:“贤蕊,你知道吗,今日坐在这里的本应该是良蕊。”
“这门婚事非我所有,我甚至拼劲一切想要阻止,偏偏我祖母拿着良蕊的命来逼迫我点头。”
吉服如玉的男子目露疲色,“我不想从你家得到什么,你也别想从我身上太过要求什么,在后宅你如何立足与我无关。”
他见坐着的人一动不动,笑意冷了些,自嘲一笑,“张贤蕊,你如此平静,会让我觉得,你是早就晓得这一切了。”
见盖头下的人毫无反应,谢竹盛面容绷住,给了她一嗓子:“张贤蕊!”
盖头下的新娘子被连名带姓一嗓子吼的肩头一颤,立刻醒了瞌睡。
贤蕊等谢竹盛等的昏昏欲睡,累了一日,就早间吃了两口汤圆,新房里面就她一个人呆着,没人说话,只能睡下去了。
此刻听着谢竹盛的话,她使劲眨了眨眼睛。
她怎么睡着了!这种时候怎么能打瞌睡!
怎么办怎么办,谢竹盛是不是生气了?
慌乱之中,她听到从盖头缝隙传来的声音。
“我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贤蕊捏紧了手指,想着暖大奶奶教他大婚之夜一定要顺着夫君才是,也不管了,底底的嗯了一声。
随着这声嗯,他感觉谢竹盛走了过来。
“你都知道了?”
贤蕊局促的抿紧唇瓣,想着教养嬷嬷说的话,以为他是在问自个知道一会要做什么亦或者如何做,鼓足勇气,温声:“是,我都知道。”
盖头直接被扯了下来。
贤蕊吓了一跳,下意思对上谢竹盛平静的眸子,忙移开了目光不敢去看。
她咽了下喉,捏着手努力让自个不要慌乱,按照嬷嬷叫她的话开口,“夫君我……”
“你还有脸叫我夫君!”
谢竹盛脸色立变,一把掐住贤蕊的脖颈。
贤蕊被吓得朝后一仰,完料不到好好的洞房花烛变成这样。
谢竹盛浑身都在颤抖,眼眶猩红一片,毫无光彩。
他一字字声嘶力竭,眸低冰雪窜出,骇人的不行。
“你知道,你都知道!”
“张贤蕊我倒是看错了你,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个蛇蝎心肠的人!”
“我原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想给你两份面子的!”
他在过来的一路上一直告诫自个,贤蕊是无辜的,即便是假的也要做出自然些,与她好好言明,在告诉贤蕊如今他心情很不好,短时间不要接近他身边,免得吓到了她。
如今这人居然口口声声的说知道了!
谢竹盛盯着被按在枕上的贤蕊,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威胁,“你明知道我喜欢良蕊,明知道这婚事我弄错了,明知道我被逼婚囚禁在家,你依旧不折手段,还是找你家老太太要了这门婚事!”
“张贤蕊,我果真看错了你!”
他一直在说服自己此事和贤蕊无关,即便要破罐子破摔也不能太涉及这个人,此刻已被她的话激的杀意四气。
知道了?知道了还敢这般坦然的说出来,是觉得他很怕张家?
“你居然能如此坦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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