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的眼药很管用,不出半个时辰,玄德便从榻上爬起来,用清水漱去草药在嘴里留下的冗苦,欣然穿戴素缟,带上孙尚香随着盟主一行向江陵前行,一路观赏两侧美景,不得不感叹江山如此多娇。
“皇叔,皇叔!”蚊子声从熙攘的人群中钻出来,幸好玄德耳大,并没有将其乎略。
回头看时,见是武陵太守金旋紧跟在自己马屁股后面,于是尴尬地朝他笑了笑。
“金太守,你也去江陵为刘荆州送行啊!”刘备自然清楚,对方定然是为上次的事找他,收了人家的礼,事情却办得不咋样,只能假装重新再认识一遍。
金旋心里咒骂着,但脸上带着笑,送出去的东西如泼出去的水,无论如何是收不回的,但是他十分清楚,与刘备套近乎远远要比袁尚容易,况且现在又是非常之时,说不定对方从此高升,拥有冶理荆襄的权力,日后再送点什么,定然是会有回应的。
“是啊,是啊,皇叔,你亲自为州牧送行,果然没有辜负当年刘景升的重托啊!”要想讨好一个人,拍马屁是常事,金旋对这手并不陌生。
“那是自然,都是汉室宗亲,岂能不闻不问,我今天可是带病前往,死了也要送长公子最后一程!”看来袁尚说的有道理,很多荆州官员都看重这一点,送不送刘琦,事关日后在荆州能有多大作为,刘备不得不特别留意。
“州牧不在,按惯例,应该由刺史升任,您又是皇室宗亲,此事合理合法,是件顺理成章的事,我先行恭贺皇叔了!”金旋见对方被他捧笑,接着下药,于是将马头一偏,更加挨近刘备,将护卫左右的卫将骑挤到后面去。
刘备脸色一沉,这个金旋,嘴巴真欠抽,这话要是传出去,众议之下,都会以为他刘备是等不及了。
“嘘,金太守,谣言惑众,小心引来祸事,这种未定之事千万不要到处乱传,小心被盟主听到,拿人冶罪!”他伸出食指在嘴巴前左右晃两下,表现出害怕的样子。
“哎呀,皇叔还怕他,你我在朝中都是有关系的人,何需如此自悲,我跟您说啊...”金旋凑过身来,同时用掌心摭住嘴风。
刘备一时不明白对方的意思,见袁尚在前面老远,周边又无别的什么人,于是伸长耳朵。
“此等时机,皇叔千万不可错过,若您有意,在下愿助一臂之力,事后嘛,多多照应在下便成!”
“噢?如何助我?”金旋是个能使坏心眼的人,既然能大胆放出话来,想必有些手段,刘备是怕他乱来反误了自己的大事,于是小心打听,若是妙计,自当默许,若是损招,定然制止。
见对方味口被吊起来,金旋露出得意的笑容,能和皇叔齐头并进己经是殊荣,为其献计谋划,那便是亲信之举。
“你还记得袁尚贩卖私盐之事么?”金旋稍稍点了点,想皇叔这么聪明的人,不会不明白其中暗藏之机遇。
这件事玄德曾提醒过袁尚,他也想过拿此事做文章,可惜当时手头有些紧,分了一点蝇头小利,现在又开始捶胸顿足后悔起来,若当初能挺过去,何至于变得这么被动,身为同伙,又怎么能去陛下面前揭露这件事情呢,那不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但是反过来再想,他只能算个被赂贿者,况且当时是为了战事,情有可原,上面查起来,就说只受了捐赠,并不知其来路,主谋却是袁尚,自己不方便上报,若让他人代呈,这事显得有些靠谱。
“有这事?”
“哎哟,我说袁尚厉害吧,在您眼皮子底下做坏事,您竟然不知道,真是可恶啊!”因为上次的事,金旋对袁尚非常嫉恨,虽然表面上按他的指令在办事,但心里一直深埋不满,寻机想报复一番。
“贩卖私盐,可是要灭九族的大罪,朝廷有明令禁止的法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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