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疑惑从心头升腾起来,直到了明月医馆门前,张雨扬看到了站在门口忙碌的药徒们。
张雨扬想到了平日里看到这些人时的趾高气昂,再联想到自己此次前来是找茬的,不由也挺起了胸膛,露出了凶恶的一面,气势汹汹地直奔大门。
颇有一种军痞气。
输人不能输阵。
先把气势拿出来再说。
毕竟是来绑人的。
然而一进门,想象中的趾高气昂没有看见,张雨扬看到了那药徒见到他,先是一愣,带着面纱的脸,藏不住惊愕,随后上前担忧地问:“军爷,你是哪儿受伤了吗?可严重?不如里头请。”
张雨扬:“……”
这一身气势忽然泄了一半是怎么回事。
对方的声音藏着担忧,眼神也是真切的关怀,连看着他们兄弟的眼神,也是带着医者怜悯关怀的目光,与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就连平日里插一会儿队就要骂上半天的普通百姓,看到他们也是忙站了起来,说:“你们先,让你们先,我们不急。”
“是啊,是不是很严重,要不要在这里坐一会。”
“军爷,你坐这里来。”
被众人让到前面来的张雨扬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胀。
他们用命守护着的城,用生命守护着的人,在拼命时不觉得什么,可这一会儿这几个小小的举动,却让他们这些铁血汉子,忽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该死的冲动。
张雨扬
将这冲动给扼杀在了摇篮里。
可跟在他身后一起进来的兄弟们却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但他们很快就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们身上的血……
张雨扬低头看向了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铠甲,军营里派发的铠甲早已经破破烂烂,上面不知道留下了多少兽爪的痕迹,看着触目惊心。而冰冷的铁色也早已经被鲜血的颜色给侵蚀,覆盖,就是他们的面上也都是已经凝固的血痂痕迹。
一行人走进来,光是这副模样,不知道能吓坏多少人。
张雨扬他们也是忘记了。
居然从军营一路,以这副模样直奔向医馆,难怪其他人见到他们,一个个都正争先让位,让张雨扬他们都先到前头。
一时间,也站到了坐堂室的门前。
到了这里,张雨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着等会见到谷正平,还是尽量客气些吧,他对兄弟们说道,二十人也跟着点了点头。
门打开,淡淡的声音响在了医馆内。
“下一个。”
这是一道很懒散的男音,漫不经心里头带着轻轻浅浅的从容,如春日里最后一朵盛开的花骨朵,带着游刃有余的自信,一点都不着急地盛放。
带点懒,还有一点对世事的无所谓。
可偏偏,一转眼就攫住了众人的视线。
张雨扬看着眼前的蒙面男子,目光呆呆地定住,随后半晌,落在了他的头发上。
这头发特别好认。
与他已经遮
了半边却仍挡不住精致的容貌一样好认。
就是他身后站着的二十名士兵,都张了张嘴,张雨扬身后的小兵张着嘴道:“这不是城头上那个……”张雨扬转身就捂住了他的嘴。
别说了兄弟!
张雨扬看了一眼男子,推着手下的人快步走进了坐堂室。
白凌见状挑了挑眉,也未说什么,漫不经心地转身跟着入内,只是刚转身的刹那,似有所感般,白凌顿了顿身子,看向了门口。
医馆门前,有一辆马车刚刚抵达,正停在了门前的位置。
马车边上站着一名穿着银灰色长袍的男子,他额间的印记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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