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三日的功夫,飞古将药送了进来,宋清鸾一向睡的轻,听见声音立刻抽出枕下的短刀,护在身前。
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的利落。
;是我!飞古压着声音道。
宋清鸾这才放下短刀,起身接着凌晨的月光倒了杯茶,还破天荒的给飞古也倒了一杯。
;你的药,小心剂量,放多了可救不回来。飞古说完又笑了笑,;反正她是给你做引子的,救不过来也无妨。
;那易明章必定要彻查,万一查出什么蛛丝马迹,一切就白费了。宋清鸾接过药,放到怀里。
;你心情似乎不错。飞古喝着茶问道,很是享受她难得的温和。
宋清鸾捶了捶脖颈,大约是这几日忙活学堂的事,她忽然发现还有除了任务以外的生活,有些沉浸和不舍。
;有点累了。宋清鸾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如银的月光洒在窗棂上,声音轻的像雪花落地。
;眼看就到年下了,这几日在外边走,已经有卖糖糕的了。
宋清鸾声音中透着浓浓的疲倦,依稀还有几分留恋:;要是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哪怕做个小贩,也比现在好多了。
;我现在若是去唱戏,说不定还能成个名角儿。
飞古闻言眉心一挑:;怎么说?
;在易家这几个月,成日里那些举止言行,无一不是为了易明章做的,我这样刀剑影子里滚出来的,却天天都得装的柔弱不堪,恨不得一阵风吹就倒,我自己瞧着,心里头都犯膈应。宋清鸾抿着嘴,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摆了摆。
;男人嘛,越是没有就越要投其所好,再坚持一阵子,只要将易家四象令找到,你就自由了。飞古劝道。
;自由?宋清鸾讥讽一笑,;我们还有自由吗?这辈子都是人家手里的一把刀,说不定老了钝了还要给人当磨刀的石头。宋清鸾说着说着就笑了。
;你这话今日说了,最好明日就忘干净。飞古的声音多了几分警告,;你身边说不好,有主上安插的人,行事小心,别让人看出来反心。
;你放心吧,我现在已经把戏袍钉在身上了,想露破绽都难。宋清鸾起身走向床榻,;你走吧,再过一会儿下人就要起来了。
;有什么事稍信过来。飞古看着她横卧在床上的背影,心中一阵凄凉。
;嗯,知道了。宋清鸾淡淡应着,听见飞古关窗的声音才转过身。
心中蔓延过无边际的哀婉,就如窗口透进的微光,她看不到什么希望,四周都是黑暗。
第二日一早,宋清鸾就开始谋划着怎样动手脚,老太太给易明章看好的几房姨太太,已经定了下来,后日就要抬进易家。
易明章听连日子都定了,脸色黑沉沉的,一言不发的坐在书房练着字。
福伯在外边站了半晌,等到了宋清鸾,嘱咐道:;先生给自己关里边一整天了,饭也不吃水也不喝,这么下去可不行。
;老太太知道吗?宋清鸾问道。
福伯叹了口气:;难就难在这儿,已经派人通传老太太好几次了,这回俩人都是摆明了不会让步,真是难办。
;姑娘若是五十,还是别进去了,免得迁怒。
;先生不会。宋清鸾笑道,拎着糕点盒子走了进去。
;先生。
;坐吧。易明章没看她,继续蘸着墨写字,眉头紧锁。
宋清鸾端着食盒过去:;听福伯说先生一天没吃饭了,我做了鲜虾烧卖,个个儿都有手指这么大,先生快尝尝。
易明章闻言,搁下笔,坐在椅子上,声音温和的说:;我现在没什么胃口。
;先生是为了老夫人安排的姨娘们烦心吗?宋清鸾问道。
;母亲这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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