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山叠嶂间的大雪地上,一排引魂幡高挂,身后红男绿女身着孝服,悲戚哀咽的哭声,在荒旷的野外回荡,刘氏被送葬到了刘家祖坟。
骆善张罗完了刘氏的丧礼,回程的路上,刘家少爷特意叫管家派了马车来接,骆善确实冷的够呛,便上了车。
心中对这位刘少爷又多了几分鄙夷,按理说,妻子逝世,送葬回程路上,为显夫妻情深,应当三步一嚎,七步一哭的。他可倒好,家里头的小孩子都还在雪地里走着,他却直接坐了车回去。
;骆姑娘这几日辛苦了,我在府上设了一桌洗尘宴,一会儿吃完好好休息。
;对了,你们一行人是不是都住在周大娘家?农家环境毕竟差了些,看你们的装束也不是普通人家的,真是委屈,不如叫上他们一起小住。刘少爷殷勤的说着。
;不必了,这事结束,我们也该走了。骆善道。
;怎么这么着急?听口音你们像是江盛那边的人,这是要去哪啊?刘少爷一双眼睛不老实的盯着骆善左右瞧着。
沈业这会儿正在刘府内,喝着茶等骆善回来,若是知道两人上了一辆车,肯定要将姓刘的扔下去。
他自然想不到,给自己老婆送灵回来的路上,这位刘少爷还能起了撩拨的心思。
;我们是江盛人。骆善拨开帘子看着窗外,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刘少爷又探着脖子痴痴的问:;那你们要去哪啊?
;去。骆善转头过,淡淡道,;大兴安岭。
;这么远?荒山野岭,人烟稀少的,去那做什么?
;私事。骆善问道,;刘少爷,你见过孩子吗?
刘少爷半张着嘴,怔在座位上,脸上的殷勤之色渐渐消失,磕磕巴巴的答道:;见,见过的。
;之后孩子没了,叫人去查过吗?骆善追问。
刘少爷低着头,轻轻摇了摇:;没有,没有派人。
;那虽然是女儿,可也是你的亲生骨肉,难道你就任由它曝尸荒野?骆善红着眼睛,想到那个画面,浑身冷透了。
;不是我不想!刘少爷懊恼的说道,双手交握在一起,头沉重的垂在胸前。
;你知道它是怎么死的吗?骆善冷冷的看着他这副做派,他不想吗?那孩子满身的伤,难不成他这个做亲生父亲的一无所知?
;那都是鬼子母娘娘做的,不止我家这一个,村子里所有的孩子都这样,但凡生了女孩,第二日太阳亮之前,都会消失,就算我想找,也不知道该去哪找啊!刘少爷将脸埋在双手中,声音低而沉闷的说。
;你知道孩子浑身插满了针吗?骆善问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刘少爷说道。
车很快到了刘府门前,骆善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下车,刘庆成见状立刻起身抓住她的手:;善姑娘你听我说,这些事已经过去了,你听我解释!
;你的家事跟我解释做什么?放开!骆善用力甩开他的手。
但力量悬殊,又被刘庆成扯了回去:;善姑娘我是真心地,头一回见你我就知道,这辈子就是你了。我们这地方是小了些,但我家底子厚!
骆善听他说这些疯话,满脸的嫌弃,一把挣开他的手,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一路向沈业那屋子走去。
她眼下只想赶紧叫上沈业离开这儿,荒诞至极,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沈业见她猛地推门进来,神色沉着,面带怒气,不由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那个刘庆成真是寡廉鲜耻,咱们赶紧走吧,这种是非之地,多待一会儿都恶心!骆善满脸嫌恶,走到后面推着沈业向外走。
没想到刘庆成竟追了上来,见他们脚步匆匆的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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