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贤倒没想到,有朝一日雍伽口中会说出来这样的胡:;大姐,既说我冤了阿肃,那可曾去找那算命瞎子?
;未曾。雍伽目光露出几分游移,冷冷的说道,;像他们这种靠胡诌赚钱的江湖骗子,自然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就算找到,也是不会承认的。
雍肃听完,压着嗓子对雍伽道:;大姐,陈瞎子死了。
;什么?雍伽显然没想到。
雍贤端坐在椅子上,气度雅正,不疾不徐的说道:;大姐觉得,陈瞎子是怎么死的?
;三哥!雍肃从椅子上向前坐了坐,面色认真诚挚,;陈瞎子的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派人去找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雍伽也替他说话:;像这样的江湖术士,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被杀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全家都死了。雍贤懒懒的抬起眼皮睨了雍肃一眼,缓缓问道,;什么深仇大恨,要杀了他全家?在江盛,又有谁有这样的胆子和手笔,这种人命大案,警局几天追查居然没有丝毫线索。
他又看向雍伽:;大姐,你说呢?
;我!雍伽哽住,不占理反而一派理直气壮的样子,靠在椅子上,手指不停拨动着珠串,;我看谁是谁非还不一定。
雍伽立马转了话题:;阿贤,你也年近四十的人了,怎么连府中有其他人的暗桩都不知道,还是你都清楚,却任由你夫人胡作非为?
;大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带进来!雍伽厉喝一声,门外便押了人进来。
雍贤端起一盏茶,视线从茶盏上方看出去,见小厮穿的是雍府的衣服,看打扮是下等仆从,知道被发现了,脸上看不到一丝苟且求生的畏缩。
雍伽见雍贤面色平静,不由得一勾唇角:;这就是三奶奶外祖家钉下的暗桩,这么多年一直潜在府里,最近三奶奶嫁进来,才将他重新启用。
雍伽侧身看向雍贤,一副好言相劝的样子:;阿贤,我是不愿掺和你们夫妻内院这些事的,但这小厮,可不止一回往外传信了,三奶奶没伤之前,贴身丫鬟珠儿也是常出去传信的。
;大姐常年住在佛堂,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有什么依据?雍贤好脾气的问道。
;我不在府里,但府里有的是人,你叫来问问便知。
雍贤看着被押在堂前的小厮,声音沉了几分:;你给内院传过什么信,传给谁?
小厮胳膊一甩,挣开了束缚,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双眼澄澈的直视着雍贤:;小的自幼就进了雍府,自问从未做过什么有损府上颜面安危的事,一向在后花园子精心打理。
他又看向雍伽:;至于姑奶奶说传信的事,正如当日姑奶奶嫁进荣府一般,哪个世家联姻,不是带着一班人马,小的也只是为了在府里照应。
小厮转身朝雍贤一揖:;三奶奶自进府就诸多不愉,又怕伤了夫妻情分,不愿与三爷多说,便只能修家书给兄长姊妹,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家书?雍伽冷笑一声,;若是家书,那便光明正大的送到荣王府上,何必往东街的裁缝铺子里进?莫不是她在那儿还有什么相好的家人?
;姑奶奶这话就是攀诬了,三奶奶自入府谨守本分,那是给郎家大少爷的家书,郎家远在北平,才暂时委寄在裁缝铺子,等人来取。
;你这话不是自相矛盾吗?雍伽反问,;既然是给郎家的信,又不是没有邮差,何须这样暗中行事?必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雍伽嘴皮子极快,对雍贤道:;我着人查了内院外院,他传信出去的第二天,常给府里送菜的人就换了一个,菜庄子的人说,那日其中一个伙计吃坏了肚子,才换的人,回去后再不见那人踪影。可见他就是为了进府见三奶奶,才乔装打扮。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