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善从炉子上拿过一个烤地瓜,烫的直吹手,喷香的地瓜在她白净的小手上跳跃着,被沈业一把捞过。
;烫还非要拿着。沈业笑着,握在手中,一点点剥着皮道,;听出什么来了?
;我看这跟什么送子娘娘,鬼子母神都没关系,许多祸都在人为,为了掩人耳目,才推脱到鬼神身上。骆善将手上的灰尘拍掉,淡淡道。
;看来咱们要在这儿住几日了。沈业将剥好的地瓜,拿到骆善面前,;吃吧。
骆善转头看了他一眼,真奇怪,总是无缘无故对她这么好干嘛,她这个人最心软了,可经不得这样殷勤。
;谢谢二爷贵手。骆善笑道。
;你就贫吧。沈业也淡笑。
;诶?骆善向左右看了看,;富贵儿呢?
;跟苏娘搁一起呢,在热炕上睡着了。沈业笑中透着无奈,;你这么好动,养的鹰倒整日倦怠的很,车上睡了一路,到地方了又睡。
;富贵儿可是神兽,有自己的作息,你可别背后说它坏话,小心那天一口下去,肉都给你钳掉!骆善哼哼着。
沈业靠在椅子上朗笑,围坐着的一圈人都笑着,火炉将每个人的脸都烤的发红。
;这次你打算怎么查?沈业问道。
;你说,这事儿罗刹海市里能不能买到消息?骆善一本正经的支着下巴,问道。
沈业闻言一怔,骆善这话说的,这谁能想到,;你,你这账,算的挺好。
;算了算了。骆善摆摆手,;有这一来一回的功夫,我自己都查明白了。
;为什么丢的死的都是女婴呢。骆善把手里地瓜吃的只剩一小截,拿在手中思忖着,;就算是鬼子母神,难不成只喜欢吃女孩?
她将地瓜根蒂扔进了炉子里:;明日,我们去这些失了女儿的农户家中看看。
;好。
稍微晚些的时候,周大娘叫着众人去吃饭,有头大的玉米饽饽,被切成薄片,放在椭圆的竹筐中,一锅热乎的酸菜猪肉,配了几盘辣炒芥菜丝,红烧南瓜块,大酱炒鸡蛋等几个农家菜。
众人围了两个桌子,一顿饭洗去了一身的疲乏。
骆善打着饱嗝,又喝了半碗酸菜汤,靠在椅子上:;这么多天,就属今日吃的最舒坦,大娘,您手艺真好!
;你们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我做这些庄稼院儿的菜,还怕你们吃不习惯呢!周大娘吃完了饭,坐在一旁纳着鞋底,笑道。
江盛城中,雍贤守着荣熹到半夜,人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他坐在榻前的矮凳上,握着荣熹带着划痕的手,眼眶红红的。
屋子里面安静的,能听见蜡烛爆开的声音,他坐在那,心里满是自责,怎么他的熹儿嫁了进来,他还是护不住呢?
珠儿在一旁侍立着,见雍贤两颊削瘦,眼下带着乌青,低声劝道:;三爷去休息吧,我们在这儿守着,若是夫人醒了,去叫您。
;无妨。雍贤将静静的坐着,;熹儿一睁眼,得看见我,这样她就不会害怕了。
他一心只想着自己如何如何的不够尽责,却没想到今日一切,都是荣熹一手策划,连他当日晕倒,也是荣熹下了药。
吴大夫在屏风外坐着,沉着声道:;三爷,恕老朽直言,有些事儿您得有个准备,明早人若是不醒,只怕以后,也是醒不过来的。
;不会的。雍贤的声音很轻很淡,这是一句虚无缥缈的话,旁人听不到一丝底气。
他用手帕擦去荣熹脸上的细汗,知道她即便是晕着,也很疼,那张媚而不妖的脸上,了无生气,一个鲜活的人,如今成了一幅画,不会哭不会笑。
生命在她身上一点点消失,想起从前她还是小姑娘的日子,他已经担了雍家的重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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