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到了月底,福安和苏琼几经周折,终于查到些蛛丝马迹,将卫家厂子的资料摆在易明章的桌案上。
;先生,跟这场大火相关的人,都已在那场大火里丧生,这些是唯一能查到的。福安侍立在一侧说道。
易明章拿起资料,对身侧的宋清栾道:;去趟卫家。
;是。宋清鸾跟在身侧,福伯见易明章要出去,连忙道。
;先生,这几日老太太就回来了。
;不是下个月吗?易明章顿住脚步问道。
福伯胡子花白,脸上带着慈霭的笑意:;今年过年早,加上夫人几个月没见着老太太,心里想念,前些日子亲自去了趟寺里。
这么一说,易明章立刻明白过来,是林玉致使了手段,难怪那几日没见着人。
;我知道了,福伯,这件事交给你打点。易明章道。
;先生放心。福伯点了点头,心中暗叹,毕竟是夫妻,怎么日子一天天过去,愈发的形同陌路了,连人离府这么多天,也浑然不觉,毫不关心。
在车上,易明章与宋清鸾坐在后面,宋清鸾笑问道:;老太太不在府中住吗?
;母亲潜心向佛,一年总有十几个月在佛寺住着。易明章转头看她,心下稍稍思忖,;你这几日,手抄一本佛经,等老太太回来,我借花献佛。
;是。宋清鸾应下,知道易明章有意让她露脸。
想起那日在停尸间,宋清鸾的一言一行,易明章问道:;从前觉得你聪明机警,没想到胆子还不小,这可不是看几本《洗冤集录》能有的。
;我自幼流离,当然要有些谋生的胆子,不然恐怕早被饿死了。宋清鸾声音清清浅浅,像一根细柳,拨动着易明章水面的涟漪。
车子忽的右转,宋清鸾手掌扳住了座椅,纤瘦的身子还是被甩了过去,易明章伸手将人扶稳,又很快撤了手。
;怎么回事?易明章看向车前。
;先生,是只狸猫。
宋清鸾握着衣袖,落在易明章眼中,宛然一个柔婉窈窕的闺秀,他当然不知道,现在宋清鸾的脑子里有多急躁。
眼瞅着三月已经过去大半,别说取代林玉致而代之,人都还好好的活着呢。过不了多久,体内毒就会发作,若是没有药,难不成她还这么年轻就要死了?
转念想到易家老太太,虽然知道的不多,可她直觉这对母子并不亲厚,否则怎么会在佛寺一住一年。
这倒成了一个契机,若机会得当,至少能将林玉致扳倒。
;先生,卫家到了。司机下车,拉开车门。
易明章将身上的大衣拢了拢,举步下车,修长的双腿站在雪地上,一件大衣深灰色的大衣,裹着的是君子端方。
;小心。
宋清鸾扶着车门,看到那双骨节分明,洁白剔透的双手展开在自己面前,心中毫无波动。
她独自打打杀杀这么多年,心冷的跟冻梨一样。
面前的人再好,终究不是能拖她出深渊的,这条鸿沟,只有她自己能拽自己出来,指望不得任何人。
但此刻,还是将手搭了上去,不及他手掌一半大的柔荑,柔柔的落在上面。
易明章看着心里软绵绵的,他不会知道,这双柔软白净握得住长剑,掰的动人头,染过多少血。
卫家夫妻在大堂里,见两人进来,都面色焦灼的站了起来:;可是有凶手的消息了?
卫康顺拦住夫人,一夜苍老的脸上带着疲惫:;先让易先生和姑娘坐下再说。
;两位,坐。来人看茶。卫康顺扶着自家夫人也坐下。
易明章颔首,坐下后道:;琳琅出事的屋子两边,当日有六个人在,都非金陵府常客。
;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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