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业要不是腿坏了,此刻已经站起来了,自道光年间,海东青便已消失,绝迹民间。
外边的小厮听见了也纷纷议论起来,有那个愣头青竟瞪俩大眼珠子问:;海东青是个什么?值钱吗?
阿湛一巴掌打在他头上:;你小子白活这么多年,这可是咱满族的最高图腾,你懂个屁!
;我又不是满族。小厮嘟囔着。
旁边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谈论这新鲜事儿:;我可听说,要是有死刑犯抓着了海东青,进献给朝廷,立马就能赦免!
;那可不,康熙爷可说过,羽虫三百有六十,神骏最属海东青,那可是有钱都买不着的神鸟!
;这么你难见的神鸟,骆姑娘竟这么扔家里,真是心宽。阿湛在旁边吐槽着,被骆善瞪了一眼。
;阿湛,带人去附近的邻居家走一圈,看看有什么线索。沈业吩咐道。
;是。阿湛领命下去。
骆善抓着窗边的一根颜色透白的羽毛,那是从富贵儿身上掉下来的,鼻子一酸,牙齿咬在一起恨恨道:;别让我找着你,皮都给你扒了!
;别担心,海东青这么珍贵,按理说不会有性命之忧。沈业在一旁安慰道。
;嗯。骆善淡淡应着,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大纸包的关东糖,朝院子里走去。
沈业紧随其后,去询问的小厮依次回来,都说没问出来什么消息。
骆善叫来在门边玩耍的小男孩,塞给他一块糖,揉了揉他剃干净的头:;运子,你去把附近的孩子们都叫来,说我这儿有糖吃。
;好!谢谢善姐姐!运子脏兮兮的小手,握紧了关东糖,一边跑一边喊着:;发糖了发糖了!
沈业在旁边看着:;叫孩子们来做什么?
;只有小孩才不懂什么是趋利避害,明哲保身。骆善知道,从他们父母的嘴里,别想问出来一个字,谁也不会想往自己身上揽麻烦,她理解。
看着越来越多的孩子,三五成群的向这边走过来,沈业不由淡笑,骆善看着粗野,行事倒十分有章法。
骆善像个土匪似的,坐在倒了的石凳上,身上厚重的大氅向后一撩,举着关东糖对孩子们说:;姐姐这有关东糖,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们,你们回答我一句,就能拿走一根!
;我!
;我来答,我答!
;别吵!骆善揉了揉眉心,要不是为了富贵儿,她可不想跟这些孩子打交道。
沉了沉声,一脸严肃的问道:;最近有什么人来过我家?
运子最先举的手:;我知道!
;我也知道!我!旁边的小孩立刻争抢起来。
纷纷表示自己知道的多,;我说!我先说!
;别着急,说完了都有,运子你先说。
运子脸上脏的像花猫,拿手蹭了蹭鼻涕,嘴上还沾着糖渣,口齿伶俐的说:;几天前有一伙人来敲门,没人开就拿斧头给门砸开了,在院子里翻了一遍,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旁边的兰妞拽着运子,让他给别人留点话,别全说了,运子只好坐下。
七八岁的兰妞,双手捻着棉袄下摆,时不时觑一眼骆善说:;后来他们就去屋子里了,打碎了好多东西。
;你看清他们长什么样了吗?骆善递过一根关东糖,柔声柔气的问道。
沈业还没见过她跟谁这么好脾气过,看着那些孩子,好奇他们能说出什么来。
兰妞白白净净的一双手,接过关东糖,甜甜的笑着,露出两个酒窝来:;谢谢姐姐,我看到那个踢门的人,左边没有耳朵,长得跟打铁的爷爷可像了!
;打铁的爷爷骆善想了想,刘叔那张脸纵横沟壑,条条都透着被岁月打磨的辛苦。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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