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二人是骑马走的。
今夜的风,吹得格外凶猛,黑压压的松林被风吹得呜呜直响,仿佛狼嚎。
虽然夏颜说不听他解释,但也挡不住人家自言自语,从他零零散散的话中,夏颜得知十多年前苏家全族灭门冤案背后的主使人是皇室,可若想让皇室中人以命抵命,犹如蚍蜉撼树。
苏子衿从没动摇过复仇的信念,哪怕是鱼死网破以命相博,他静坐了三天,为了不拖累夏颜,写下了那封一刀两断的绝情信。
回想京城里的种种联系,夏颜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她推测的试探道:;所以,你其实是皇帝的人!而祁王是害你全族的罪魁祸首?难怪他那么急匆匆的要离开豫城,甚至为了快速赶路都不套马车。
;你……竟然看出来了。苏子衿脸上显示着一丝难言,早知道夏颜能猜到,他应该等到瓜熟蒂落再与她说。
苏子衿偌大的斗篷包裹着两个人,他手臂收紧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昨晚……
;昨晚是酒后失态,尚书大人别往心里去,本将军不会负责的,因为我已经不想等你了。夏颜飞快打断他的话。
气氛瞬间将至冰冷,夏颜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身后人是怎样阴鸷的表情,不过她不怕,因为今早太子对她的好感度已经到了90%。
;你在骗我。苏子衿眸中深沉,他紧紧握住她牵着马绳的手,;你知不知道现在你我二人贴的有多近?你的心和我挨在一起,所以你骗不了我,因为你的心告诉我你喜欢我。
【是真的吗?小司灵你可不能入戏太深了!】空空突然冒了出来,打断了所有旖旎。
;假的,是假的!夏颜心里和空空说,她捂住自己的心,与苏子衿保持一段距离。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似乎在笑她自欺欺人。
;苏大人!夏颜生气得唤了一声,让苏子衿收敛一些。
;好,我不说了。苏子衿看着她微红的耳朵,嘴角微微扬起。
到了京城,夏颜火急火燎的与他分开,苏子衿进宫复命。
当那一本账簿送到乾帝面前的时候,龙颜震怒,但是盛怒之后乾帝想到了太后,仅凭一本账簿不可能在太后眼下定祁王的谋逆之罪。
;陛下,臣在豫州还发现一段关于十年前军饷失窃的线索,那个豫章知府是当年押送军饷的侍卫头领,臣无意间得知,其实当年军饷失窃一案乃是兵部尚书监守自盗,然后嫁祸前户部尚书,这其中恐怕还有祁王的手笔。苏子衿轻启薄唇,不夹杂一丝情绪的说。
;好大胆子!乾帝眼里带着清晰又明显的杀意,通敌叛国比谋逆更甚。
;苏尚书,朕现在命你全权查明十年前的军饷失窃案,所有涉案官员无需通报,全部打入地牢重审!
;臣,遵旨。
苏子衿拿着明黄的圣旨走出大殿,苏家百十余口人的血债他要一点点讨回。
;走、快点!锦衣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押了十余名官员。
;你们凭什么抓本官!我要见陛下!兵部尚书孔彦声如洪钟,目瞪那些锦衣卫。
;陛下是不会见你的。苏子衿走出来,语气冰冷却有些无礼。
;你到底与陛下说了什么?孔彦怒视他喊道。
;说说十年前的军饷失窃案,本官一会儿去地牢里也陪孔大人好好聊聊!带走。苏子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意味深长道。
;什么军饷失窃案,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要见陛下!孔彦失神后,吵吵嚷嚷的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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