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陛下下令,不让任何人进去,老奴也是没办法。”但他的身子还是识趣地侧到了一边。
天知道陛下跟娘娘闹什么矛盾了,若是娘娘将陛下哄好了,他们这些下人的日子才会好过。
那位主心情不好,整日整夜都在看奏折,大臣跟他们这些奴才都被折腾得够呛。
裴月蘅摇了摇头,拿过苏公公手里得食盒,径直走进殿内。
她刚推开门,身后的王公公就开始装模做样的大喊:“娘娘,您不能进去啊!”
李阙一听到苏公公的声音,眉头拧下,娘娘?
他现在不想见她。
裴月蘅一入殿门,便闻到浓重的酒气,她微微皱眉,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几分。
刚入内殿,恰好见到李阙起身。
他的脚下,已经布满了酒壶。
看神情,已经醉得不清了。
“你们都下去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裴月蘅环视一眼,冷冷吩咐。
那些宫人今天都看到了她出手杀人的情景,现在哪里敢不从。
李阙看着离去的宫人,笑道:“蘅儿,威风啊,这是我宫殿,我的人,只能听我的话!”
那些个宫人停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出去。”裴月蘅的语气重了几分,不悦更加闪闪而动。
那些宫人赶紧跑出去,这里,太危险了。
李阙身子往后退,脚下不稳,狠狠跌在了台阶上,他顺势张开双臂,半靠在台阶上,又灌下了酒。
酒壶里的酒半喝半洒,很快就滴酒全无了,他摇了摇酒壶,一滴都没有滴下来。
李阙恼怒地将酒壶砸在地上,酒壶在裴月蘅的脚下碎开,那飞溅的碎片割开了她手背。
血在往下滴,但她的心,从未如此之痛。
她眼中结起氤氲,强忍住泪水,一步一步往李阙的方向走去。
滴落的血同样抨击到了李阙的心,他的心有些慌了,但他还是强忍住担忧,强行让自己不去看那道伤疤,淡淡道:“皇后,别忘了,朕才是西晋的皇帝!”
裴月蘅走上前,在他身侧蹲下来,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因为那三名宫人,所以在跟我置气吗?”
是,他是皇帝,要处置谁,他有权知道,但她是皇后,有人散步谣言,她杀鸡儆猴,将谣言扼杀在摇篮中,她做错了吗?
她身为皇后,没有权处置宫人吗?
李阙轻笑,随手捞起酒壶,继续喝起来,他不是为了那三名宫人置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每每想到那道流言,他就气得发慌。
他的眼前,浮现的,满是裴月蘅依偎在李郢身边说的那些甜言蜜语。
“啊!”李阙再也喝不下,狠狠地将酒壶砸在地上,酒水跟碎片炸开。
这声音让在外的宫人都听见了,苏公公心生不妙,赶紧去寻严忌去。
“所以,还是那道流言,你信了,是吗?”裴月蘅对上那双恼怒的双眸,失望地问道。
“我就问你,你有没有跟李郢那个?”李阙的眼睛发红,抓住裴月蘅的手,神情满是认真,哪里还有往日的柔色。
裴月蘅被他抓得手发疼,可她的心更疼,现在想想,那些个甜言蜜语就是个笑话,他爱她?
爱她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她千里迢迢,不要命地前来找他,换来的,就是他的质疑?
为了一句流言,怀疑她。
这些事情,她的经历,她早就同他说过了,但他,从未相信李郢不会碰她。
如今流言传出来了,他便信了。
太可笑了,真的太可笑,这些日子,她觉得她的阙哥哥回来,但一切都是她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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