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内,李阙与众兄弟把酒言欢,在楼下套间,李郢也正同叶延对饮,他们房间内比其他人要安静得多,既没有美人在侧,也没有竹笙之音,这在酒楼内显得格格不入。
“叶延,今夜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叶延饮杯中酒,这酒乃是不得多的美酒,可他,却没有半分愉悦,酒入喉肠,更添新愁,“这趟出门,见识了很多东西,我虽然不想她另嫁他人,可这是她心中所选之人,我会祝福她。”
李郢将酒杯轻放在桌上,说道:“这么快就放弃?这可不像你。”
叶延现在的脸色哪里有面对裴月蘅时的活泼,他的眼睛深邃,根本不知道他心中想法。
“我不掺和你们政权夺位,我能在这里跟你喝酒,那是因为你还能让我喝得下酒,可你若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利益,我劝你不必多动心思。”
李郢听了此话倒是不恼,举起酒杯,轻碰叶延的杯沿,一饮而尽,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叶延身边感觉到很放松,不需要假惺惺的掩饰自己的情绪,你可以跟他畅所欲言,他有时候在想,难道这就是友情?
可友情对于他而言太过奢侈,那种感觉,他大概今生都不会有,不过,现在还能坐在一起喝酒,那便珍惜着,毕竟,聚一次少一次。
“我从没想过要你帮我,我只是惋惜,你和我一样喜欢着她,而你,这么快就放弃了。”
叶延盯着杯中摇曳的液体,淡淡而笑,一切顺其自然,不必强求,或许,这是他这趟出行所学到的。
叶延没有再喝酒,而是郑重地拍拍了李郢的肩膀,说道:“你的执念太深了,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们汉人有句话说得对,强扭的瓜不甜。”
李郢将他的手拍掉,眼神变得阴翳,冷冷说道:“放弃?这辈子我可以什么都没有,唯独不能失去她。”
叶延摇头,知道劝不住他,但他还是好心提醒,“她不喜欢你,况且,你要从李阙手中抢人,无疑是老虎口中抢食,你会没命的。”
李郢将杯中酒喝精光,嘴角微扯,重重将酒杯放在桌上,在出门前,回头说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就算死,我也会为了我自己抗争一次。”
叶延看着远去的男子,心中五味杂陈,如此通透的男子,怎么偏在这里拐不了弯,算了,个人自有个人造化,只是可惜了,以后怕是少了个喝酒之人……
天香楼外不远处的酒楼里,这里的规模虽比不上天香楼,不过在京城内也是排得上号的,这座楼,今夜没有往日的热闹,所有人,全部在原地待命,战战兢兢地看着楼上,不知里头的是什么大人物,居然,大手笔地将楼全部包了下来,还不让人伺候,这样的事情,在酒楼里可不多见。
不过他们做这一行,最是知道识时务,有些人物不是他们能惹的,客人的钱到位,就算酒楼拆了,他们也不会吭声。
“公公,您看您想点什么,玩什么,今夜,合欢楼都任您挑。”
王松褪掉一身太监装,身着青衣,一乍眼,你还真看不出他是残缺之人,他看着谄媚的余谦,眼神微眯,笑意怎都掩不住,“余大人果然很懂得玩啊。”
余谦脸上堆满了笑意,见到王松喜欢这一套,更加使劲拍马屁,“人生在世,无非就是吃、喝、玩、乐,今日能请到大哥,那是我们的荣幸。”
王松笑着指着余谦,这老小子,在讨好人方面果然有自己一套,任是他伺候人伺候了半辈子,也挑不出余谦的错处。
“哥,咱这新来了一批新人,都是还未**,那身段,那腰身,绝对是一流,要不咱请她们上来,让您掌掌眼?”
余谦知道王松是残缺之人,无法享受鱼水之欢,不过君子爱美人,就算是太监,遇上漂亮女人,一样是挪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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