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内,裴月蘅躺在床上,无神地望着帷帐,她等一个人,可是已经几天过去了,他依旧没有出现,她更加坚信心中的想法,只怕那人真的早就变心了。
“蘅儿,在发什么呆?”
裴月蘅就算不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没好气地将床上地绣枕扔到那人的方向,“这是女儿家的闺房,谁允许你进来了?”
叶延将枕头接住,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斯条慢理地品茗,不过他还是觉得酒更好喝些,问道:“你这里有没有酒?”
裴月蘅翻白眼,她这里是闺房!不是酒庄!
“出门左拐,不送!”
“别这样,蘅儿,我可是特地来开导你的,真是枉费了人家一片苦心。”
裴月蘅坐起来嘴角抽搐,这个人脸怎么永远都那么厚呢?
“嘴长在身上,是为了让你好好说话的。”
叶延见她如此毒舌,脸上的笑容更深,调笑道:“看,这样才是你嘛,刚自怨自艾的模样可不是我认识的蘅儿。”
裴月蘅望着叶延,认真地说道:“谢谢你。”
叶延见她情绪又回到之前,不由蹩嘴,说道:“你若不愿意嫁给李郢,为什么要收了圣旨呢?”
“我……”裴月蘅无言,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接,她就是想气气李阙,看他是什么表现罢了,可是这么久了,他一次都没有来找她,是真的很忙?还是在忙着安慰宇文玉冉?
叶延见她眼神飘忽,叹了口气,认真说道:“不就是道圣旨嘛,你若是不愿意,拒了就是了,怎么说你还是突厥王呢,连这点骨气都没有?”
裴月蘅的心越发的乱了,她不知道现在她该怎么做,以后的路该怎么走,那道圣旨的确是接得仓促了。
可是,李郢待她的确用情至深,她又不忍伤他。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以前我认识的裴月蘅可不是这样优柔寡断的,怎么,回了京城,就成了阁中的柔弱小姐了?”
“你说谁是柔软小姐呢!”
裴月蘅下床,追着叶延打,叶延起身四处躲藏,在转弯时突然不走了,任由裴月蘅对他拳打脚踢。
“蘅儿,我说真的,不管如何,你想要什么我都依你,就算你要抗旨,我便带着吐谷浑站在你身后守护你,你什么都不要怕,什么都不用担心,做好你自己就好。”
裴月蘅被他突然的深情吓了一跳,他的神情这么认真,裴月蘅还以为他是李郢上身了,故作轻松地拍了他,“好啊,那我以后有什么需要你的地方,你可不许耍赖,我要立字据的!”
叶延从他怀中拿出一枚简朴的金钗递到裴月蘅手中,认真说道:“这是我母亲的遗物,送给你,这便是我对你的承诺。”
裴月蘅不敢收,如此贵重的礼物,她怎么好意思拿,“既然是你母亲的遗物,你还是好生放着,你的承诺我收下便是了。”
叶延将礼物别在她发间,认真端详,满意一笑,“这金钗跟你有缘,若是你再拒绝,可就是不给我面子咯。”
裴月蘅无奈,摸了摸头上的金钗,感激而笑,“走,既然你送我金钗,我便请你喝酒,如何?”
提到酒,叶延的眼中有了光亮,除了眼前的女子,酒便是他在中原的另外一份慰藉了。
“选日不如撞日,咱们这就走。”
裴月蘅被他的中原话逗笑,纠正道:“你这跟谁学的,不叫选日,那叫择日。”
“都一样啦,在意那么多细节干吗,快走!”
叶延匆忙出门,倒是忘了他居然牵着裴月蘅的手,反应过来,他古铜色的脸居然泛起了红晕,不舍地将手松开。
裴月蘅也没注意到被他牵着手,俏脸随即也红了,避免尴尬,赶紧催促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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