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街上,小李忍不住说:“楚会计成绩不是挺好的吗?我听?厂子里的知青说,互助学习小组的时候,他还经常给人?讲题,谁有不会的,找他准行,他怎么会没考上呢?”
余思雅也弄不清楚:“这个考试有一定的偶然因素,兴许是他太紧张了,也可能是录取通知书还在路上耽搁了,没有送过来。”
“可这么多人?都收到了录取通知书,连报外?省学校的都有人?拿到了录取通知书,这眼看还
有十来天就要?过年了。他要?是还没收到怎么办?当初为了这考试,他可是把?工作都辞了。余厂长,那他还能回厂子里吗?”小李毕竟跟楚玉涛一路走来,从?建养殖场开始就共事,交情非同一般,自是不希望看到他一无?所有。
余思雅揉了揉眉心:“这都不是问?题。你先回去,我去找找他,问?问?到底什么情况。”
小李看了看天色:“我跟你一起去,我骑自行车,速度更快。”
余思雅没拦他:“嗯,走,早去早回。”
两人?骑车赶到楚玉涛家?,天还没黑,他家?的院子敞开着,两只鸡在院子里吃青草,看到人?,连忙咯咯咯地跑了。
一个腿有些跛的老人?坐在树下收拾柴火,看到穿着干部装的余思雅和小李,赶紧丢下手里的东西,局促不安地擦了擦手,站起来:“两位同志,你们找……找我家?玉涛吗?”
小李迫不及待地问?道?:“老人?家?,楚会计在哪里?我是他以前在养殖场的同事。”
老人?叹了口气,指了指屋后:“去山上拾柴了。你们来找他有事吗?是他的录取通知书来了吗?”
对?上老人?充满希望的目光,余思雅和小李实?在是不忍心告诉他,很多人?的录取通知书都来了,就楚玉涛的还没来。错开目光,余思雅扯了扯嘴角说:“不是,我们是来找楚会计谈谈工作上的事情。”
“这样啊,他就在后山,你们等一会儿,天黑之前他就会回来。”老人?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背,“你们进去坐会儿,喝口水?”
余思雅摇头:“不用了,我们去山上找他。”
小李把?自行车停在了路边,两人?往山上走去,走了大?约一刻钟,就看到楚玉涛背着一个大?背篓,里面装满了高高的木柴,手里还拖着两根大?腿粗的干树干满头大?汗地下来。
撞上余思雅和小李的目光,楚玉涛脚步一顿,微微喘着气,别开了头:“你们怎么来了?”
小李上前,接过他手里的树干:“先回去,你总不能背着这么多东西跟咱们说话?”
也是,楚玉涛的目光微黯,默默跟在了后面。
下了山,他就柴放在了门外?空地上,
然后也没进屋,撩起衣服的下摆擦了擦汗,低声?问?道?:“你们想说什么?”
看他这副样子,估计是猜到他们来的目的了。
余思雅叹了口气:“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楚玉涛同志,你如?实?告诉我们,你觉得自己考得怎么样?”
楚玉涛苦笑着反问?:“我觉得怎么样有用吗?”
大?家?的录取通知书都来了,就他的还没到。他已经去公社问?了好几次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每次都能听?到有人?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可每一回都没有他。他的志愿跟余思雅填得很像,只有一个学校不同,前天余思雅的录取通知书都来了,还是没他的,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他已经隐隐预感到,他很可能落榜了,之所以每天还去问?,只是不死心罢了。随着年关的逼近,每多过一天,这种绝望就多一分。
余思雅实?在不喜欢楚玉涛的这种性格,一切还没盖棺定论呢,他倒先说丧气话了。而且即便今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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