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同志,你找谁?”
田小菊拿着饭盒从外面进来,发现张斌探头探脑的,于是问他道。
“哦,我是报社实习记者,我叫张斌,这是我的工作证。”
田小菊接过来看了眼,又还给他。
“你有什么事?”
“我想采访一下城南立交桥孤儿解救案的当事人。”
“对不起,恐怕你要白跑一趟。”
周凝离开前交代她,不要让任何陌生人接近顾宁和狗剩。
眼前的记者想要采访,就更不可能了,周凝怕节外生枝,拍记者的宣扬给两人今后的生活埋下隐患,毕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经历,等一切都安稳下来再说。
张斌没想到自己会碰了个钉子,郑主编交给他的事情必须完成啊,不然回去没法交差。
“那么我能采访一下周凝吗?”
“她不在这里,你去学校找她。”
去学校?岂不是会碰到王鑫?到时候他该怎么解释?
“这位大姐,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只问三个问题?”
田小菊坚定的摇头。
“一个、一个问题?”
张斌急得满头大汗,一个问题已经是最后的极限了,没听说过采访只问一个问题的,他没想到自己出师不利,遇到硬茬。
“半个都不行,请你回去!”
被赶了出来,张斌站在医院门口发愣,怀疑自己适不适合这一行,工作为啥这么难开展啊?
他走不多时,周凝和徐洋洋一起来医院。
“小菊姐,你回家休息,我在这里盯着。”
一夜没睡好,田小菊精神头也不足。
“周凝,刚刚有个报社记者,要采访顾宁和狗剩,被我拒绝了。”
“报社的?说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吗?”
“张斌。”
“哦,知道了,小菊姐,你做的对。”
检查了一下顾宁和狗剩的伤势,周凝脸色一沉。
“怎么了?”发现端倪,田小菊悄悄问她。
“狗剩的情况不容乐观。”
“怎么会?我看他精神挺好的,再说是你做的手术……”
“姐,我不是神医。”
狗剩的身体素质太差,长期的营养不良和挨打挨饿,让他的身体状况雪上加霜。
现在看,身体各脏器似乎要停摆,血常规检查不容乐观。
“这可怎么办?”
“已经用上最好的药物,如果这两天病情恶化,我也无力回天。”
“天啊!”
田小菊忍不住哭了起来,“他好可怜,没有爸爸妈妈……”
是啊,谁说不是呢?
本来抱着很大的信心抢救过来的孩子,老天似乎很喜欢跟他开玩笑,当晚狗剩高烧不退,被送进急救室。
“小菊姐,狗剩是不是救不回来了?”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顾宁静静看着她,问道。
“……顾宁,周凝在尽力抢救他。”
“我知道了。”说完他闭上眼睛,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神情安详的,不像十五岁的少年。
“顾宁?”
“小菊姐,我想睡一会儿。”
田小菊给他盖好被子,守了他一会儿,关上灯,自己委在一张狭窄的行军床上。
病床上的顾宁睁开眼睛,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一隅天空。
深蓝的天空上,繁星点点,像一块沉重的幕布。
上面点缀的星星,就是死去的人?狗剩也会去那里吗?变成星星的孩子?
今天下午,狗剩忽然跟他说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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