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时黛就去了医院。
昨晚跟霍靳川聊了一下,时黛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跟他讲了,并且把自己接下来的打算也跟他说了,霍靳川表示全面支持。
时黛甚至还吃了早饭,出门的时候心情不错,抱着熙妍亲了又亲,霍靳川难得的没去公司,再三问了时黛,需不需要一起去。
他心里清楚,时黛今天到底要做什么,很多事情,说的容易,但是做的时候又很难。
其他事情也就算了,可是这……霍靳川明白,父母对于时黛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再难,时黛也会去做。
霍靳川知道她的脾气,他尊重时黛,自然也支持她的所有选择。
一上车,时黛刚才还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就落了下来。
她脸色难看,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起来。
半晌,才努力平复。佯装没事的去了医院。
任母早上一向起的很早,并且还喜欢去楼下转悠两圈,这是时黛这几次来医院才发现的她的小习惯。
并且,任母还喜欢指挥任鑫霆去帮她买早餐,各种样式的,最少也要有五六种才行,吃不完扔了无所谓,可吃不到她想吃的口味,就会大发雷霆。
任鑫霆也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怎么样,竟然就这么由着她的性子来。
堂堂任家的当家人,掌权者,每天一大早起床,就要给老婆买吃的去。
以前时黛还觉得,任鑫霆和任母很幸福,结婚这么多年还能这么宠着老婆,实在是罕见,可是现在想想,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压榨和剥削?
不知道是谁给任母的勇气,让她敢爬在所有人的头上作威作福,还那么习以为常。
这个时候,任鑫霆应该不在。
时黛在任母散步的地方等着她,远远的就看见她走了过来。
任母虽然是住进了精神科病房,可她跟其他病人不同,她能自由在的医院内部走来走去,随着自己的心意,有个专门的护士跟着她,担心她身体不好,或者是精神突然受到什么莫名的刺激出了什么事,是他们都担当不起的。
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任家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
任母自然也看见了时黛,脸色一变,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很快一变,又成了一副热切的模样,甚至还小跑了几步,冲着时黛赶了过来。
“黛黛,你来看妈妈了?”任母拉着时黛的手,热情的不行。
时黛看着她的脸,一动不动的,像是在钻研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盯的时间久了,任母也觉得有些不自在,“黛黛,你这是怎么了?”
时黛顺势躲开了她的动作,把手也抽了出来。
“伯母,这辈子,您有什么后悔的事情吗?”
其实她已经下了决心,可真的面对任母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很残忍,对自己。
任母愣了下,很快摇头。
时黛走到一旁的休息椅上坐下,任母也跟着一起,两人之间隔了个人的距离,是永远都跨不过去的鸿沟。
“我有。”时黛看着她,轻笑出声。
“我有,我很后悔,小时候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要替时染顶包,每一次,都很懦弱,不敢还嘴。长大后,我也很后悔,因为亲情,被时家人利用,被榨干了血,没有反抗,呆呆的等着他们良心发现。现在,我很后悔……”
时黛目光很平静,她看着任母。
明明整个人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可是浑身上下都是溢出满满的悲伤。
让人能一眼就看的出来,她很难受,难受的要命那种。
任母自然也是。
“我后悔,为什么要去追查我的身世。”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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