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没陷害你父亲,也没有派人杀了他们。但她要杀了流羽是事实,也幸亏流羽命大,才能活着来见我。可是这不代表,她做的孽就能一笔勾销!
秦砚发狠道:;她给我的屈辱,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曾经他是一无所有的布衣,他自以为凭着自己的才学,从此一步登天,却不想仍要受姜酒牵制。
秦砚不是没想过辞官,可是她拿姜流羽的性命逼他,逼他继续当他的状元郎,逼他继续当她的裙下臣,秦砚何等骄傲之人,如何能忘?
沈玉卿以为,至少姜流羽还活着,能冲散秦砚对姜酒的仇恨,不想他根本放不下。
看着情绪如此过激的秦砚,沈玉卿如何敢将姜酒的身份告诉他?
秦砚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语气如常:;玉卿,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陷在仇恨里,反正姜酒已经死了,纠结这些事也没有必要了。
沈玉卿扯了扯嘴角,有些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这么多年来,我们二人相互扶持,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我只希望,你能永远站在我这边。
他的信任与赤城,再一次击溃了沈玉卿心里的防线,愧疚与潮水般向他涌来。
秦砚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在转身的一瞬间,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他走下了楼,昏暗的楼道中,外面灿烂的灯火透过窗花映在他半边脸上,忽明忽暗,显得那样阴鸷与沉重。
走到一楼时,他看见姜流羽坐在马车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侧脸略显凝重,眉毛也微微蹙着,似乎正在为什么事忧心。
秦砚忽然对身后的侍卫道:;派人盯着沈玉卿,他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事无巨细,都不许放过。
;还有,去查一下重华殿,我要知道,凤帝到底死了没有。
按理说,他是亲眼看见沈玉卿杀了姜酒的,那把火也是他放的,姜酒的死,最不该怀疑的人就是他。
但是沈玉卿今日的异常,着实让秦砚起了疑心。
不,不只是今日,从前沈玉卿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如果姜酒没死,他会怎么做?
那时候他只当他是在假设,并未有任何猜疑,但是现在秦砚忽然开窍了。
哪怕这种怀疑十分荒谬,秦砚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可能性。
另一边,松风苑内。
容肆抱着一身是血的姜酒回来时,苏辰的心脏差点骤停,好在姜酒只是昏了过去,只是一身的伤实在有些严重。
林绾绾在屋内帮姜酒治伤,他们这些人也不懂医术,帮不上忙,只能在外面干等着。
容肆站在外室,还穿着那身沾血的衣袍,僵直着不动,目光透过纱帘看着里面的人,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握着。
苏辰犹豫了一下,道:;容世子,婠婠说了,阿九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要不然你先回去休息,等她明日醒了,我再……
;不必。
一向温和知礼的容肆打断了他的话,目光沉凝如雾。
;我在这里陪她。
遇见姜酒之前,容肆从来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感觉。
他母亲早亡,与父亲关系十分冷淡,他们的死,对年幼的容肆来说,更多的是伤感。这些年来,他独居栖寒阁,受病痛折磨,痛着痛着,竟也成了习惯,甚至有时候都掰着手指头数着,自己还有几年活头。
他不怕痛,也不怕死,可是今晚,看着姜酒在自己眼前消失,看着她浑身是血地倒在他怀中,容肆是真的怕了。
那种恐惧,到现在都残留在他心里,刺得他又麻又痛,鲜血淋漓。
容肆忽然在责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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