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眯,握着毛笔的手一顿,又接着画了起来。
他似察觉到了云初的存在,却并不在乎她在此处,也不在乎她是如何进入玄宫的。
他似是已经,将自己同这个世界隔绝了一般,已不在乎任何事了。
原半清醒半疯魔,如今却是十分疯魔了。
云初见男人没有反应,才松了一口气!
他应当以为……
是刚刚风太大了,才会将宣纸吹出声音的罢?
云初上上下下,扫视了风流云一眼,总算在他的腰间,看见了一枚白玉令牌!
云初双眸一亮,心脏砰砰跳了起来!
令牌上刻着神秘符文,同第五据点机关术开关契合,这便是她要寻的东西!
只是……
此物挂在风流云身上,她要如何才能拿到手呢?
如今天色已晚,也不知这男人何时入寝,等他睡着了,她应当就有机会了罢?
云初在此处站了一个时辰,风流云淡淡瞥了房柱一眼,便放下毛笔,回到内室歇息了!
云初悄无声息走到了内室门口,便轻轻推开了房门!
入目所见,男子正斜倚在床榻上,垂眸假寐。
男子墨发倾了一肩,长而浓密的睫毛,在完美精致的脸庞上,留下了两道暗影,若非他的胸膛还在起伏,会令人以为,这是一尊美人玉雕。
男人的呼吸沉稳绵长,似是已经睡着了。
云初静静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确定他不会醒来后,便小心地走到了他的身旁,微弯下了腰,要去摘他腰间的白玉令牌!
男子伸出修长的右手,便抵在了白玉令牌旁边。
他的手恰巧擦过云初的手背,令云初打了个寒战,一动都不敢动!
“想要么?”
男人的声音低哑迷人,很轻很轻,就连云初也不知道,他是醒过来了,还是在说着梦话。
云初僵着身子,保持沉默,未曾回答他的话。
“呵……”
男人轻笑了一声,又道:“想我了么?”
他并未自称本座,而是在称我,似是想同云初,用平等的关系,说几句话而已。
不再将云初,当做阿猫阿狗般的宠物看待了,而是将她当做了一个女人。
“大国师是在说梦话么?”
云初眸底掠过一抹暗芒。
“是。”
男人淡道。
就当他睡着了,随口说了几句梦话罢,她想走便走,他今日……不会再拦她了。
云初双眸微动,便坐在了地上,单手托腮,抬眸望向了风流云。
想念他么?
她只想要他死。
但是恨意之中……
好似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就算她一直刻意回避,前世也是爱过他的,想过同他一世厮守。她虽然一直道恨他,但撕去这层名为恨的外衣,前世的感情……似还没有完全消逝。
自从海岛一别,他们已经快有一年,没有好好说话了。
她的脑海中,会经常浮现出他的身影,和他的音容相貌,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她还在夜深人静时,拿出过黑琉璃盒子,听了他的声音,看了他的图像。
她还梦见过他几次。
但她一直在告诉自己,只是自己太想杀他了,才会不时想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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