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末尾一句,借自纵横圈子里的一位读者评论,写得真好。)
老天君与钟魁离开后,一夜再无事。
眼皮子打架的裴钱给陈平安抱上了窗台,让她回去睡觉。
陈平安独自留在院中,没有走桩也没有练剑,坐在石桌旁想着今后的谋划。
偶有失神,抬头望向夜幕,听钟魁先前说过,儒家文庙陪祀圣人中,除了一些去开疆拓土,寻觅新的洞天福地,其余圣人会有很多坐镇这座浩然天下大洲、湖海的天上,俯瞰人间,在他们眼中,人间大修士,无论山上山下,就像凡夫俗子看着那些夏夜飘荡的萤火虫,亮光的强弱,就看那些陆地神仙们的境界高低。所以太平山一战,与白猿放开手脚倾力厮杀,再无遮掩气象,在桐叶洲上方的圣人视野中,就像蓦然炸开的两团光芒,故而引得圣人落下,防止神通广大的大修士是那无理取闹,或是私愤斗法,一旦毫无顾忌,打碎山河,苍生苦也。
更多时候,陈平安就在闭目养神,心中默诵碧游府玉简上的仙家口诀。
读书那顺序学问时,心有感应,似乎可以炼化为五行之金。况且读书一事,本就与拳法剑术一样,是一辈子的长久功夫。”
“五行之土,老道托付那道童,说到了大骊五岳的山河社稷五色土,如今大骊铁骑南下,战火如荼,难道是说大骊宋氏,真能最少夺得整个宝瓶洲的半壁江山?如果真是如此,大骊王朝的五岳五色土,确实值钱了,看来此事,下次返回龙泉,仍是要麻烦已有大骊北岳正神身份的魏檗。”
一袭白袍的陈平安“忘我”出拳,格外行云流水。
不再是窑工学徒拉坯,处处古板匠气如楷书,已如大家风流之行书。
其中精髓,唯有吃得住苦、抓得住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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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卷四人,皆有怪癖。
魏羡最近喜欢上了碎嘴吃食,腰边左右悬挂着两只小袋子,里头装满了从各色铺子里买来的食物。
卢白象喜好一切雅致物品,如今喜欢攥几颗棋子在手心,散步的时候,棋子摩擦,手心就会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响。
朱敛不喜束缚,比如觉得穿靴还要穿袜,很麻烦,不知道从骑鹤城哪里买了双草鞋,换上了一身淡黄色麻衣。再就是不管在哪座城镇停歇,朱敛都会去买上几本谈天说鬼的志怪神魔、画娇月媚的才子佳人,一有闲暇,就翻书打发时光。
隋右边除了每天悟剑之外,貌似没有任何癖好,本身就是最大的怪癖。
等到陈平安练拳完毕,返回屋内。
今儿朱敛在院子里晒着初冬的和煦日头,看着一本颇为香艳的才子佳人。
少年姚仙之来串门,就跟魏羡讨教拳法。
卢白象在与一同前来姚近之下棋。
隋右边去过了那座小山后,气势略有变化,又开始独处闭关,横剑在膝,经常推剑出鞘寸余又推回,如此反复。
裴钱是个不愿消停的,看了会儿卢白象跟姚近之的对弈,觉得无趣,就回屋子拿了那根行山杖,在魏羡姚仙之旁边挥了一顿她的招牌疯魔棍法,魏羡让姚仙之先练习一个拳桩,看了裴钱一会儿,久久无言。小女孩拎着那根行山杖,杂乱无章,有些时候还会不小心打到自己,不愧是杀敌一千自损八道:“是很难画下去了。我猜儒家的君子都画不下去。”
陈平安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崖畔栏杆那边,姚仙之和裴钱一大一小,鬼鬼祟祟,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姚近之笑问道:“你不问我是真懂你画了什么,还是假懂?”
陈平安轻声说道:“姚姑娘多半是知道的。”
姚近之犹豫了一下,还是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饮尽,脸色绯红,愈发光彩夺目,她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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