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去往城中央那座小山,经过州城武庙门外,看到了一个怪人,发生了一件怪事。
那是一个身上带着血污的高壮少年,闯入了武庙,结果很快被武庙庙祝带人架着丢出了大门。
州城的武两庙,可不是闲杂人等可以闹事的地方。
那少年被丢出门外后,朝着武庙使劲磕头,砰砰作响,恳求武庙。
庙祝是一位瘦高老者,站在台阶顶上,对少年厉色道:“武庙圣人手持之刀,岂可被凡夫俗子染指?!我念你年少无知,闯庙一事,不与你计较,速速离去,莫要痴心妄想!”
原来是一位闯入武庙,想要与圣人借刀的少年郎。
少年磕头磕得额头红肿,已经有了血丝,他抬起头,满脸绝望的泪水,沙哑道:“师父为了本郡百姓,一心杀妖除害,如今被困山林迷障之中,命在旦夕!师父将我送出山雾瘴气后,说只有跟武庙老爷借了那把长刀,才有机会斩杀那头祸害一方的凶狠大妖!庙祝老爷,我求你了,这是积德行善之事,武圣老爷不会生气的……”
威严老者冷笑道:“武圣爷生不生气,你说了算?!私自动用一位武庙圣人的兵器,按照大泉律法,你知道是什么罪刑吗?!地方官员,县令就地免职!太守降一,刺史罚俸三年!”
少年伤心欲绝,喃喃道:“地方上有了害人的妖魔,当官的不管也就罢了,如今连武圣老爷也不愿意管吗?”
老者看似疾言厉色,眼神冷漠,实则心中叹息一声。
你这少年郎,世间事哪有如此简单啊。
朱敛抬了抬眼皮子,瞥了眼站在他身前的陈平安。
陈平安刚要抬脚,邵渊然已经大步走出,陈平安便悄然收起了动作。
邵渊然来到那少年身边,蹲下身问道:“你师父被困在何处,可知妖魔修为大致高低?”
少年一一禀明。
邵渊然伸手扶起了少年,一把抓住他的肩头,微笑道:“我去救你师父,助他除妖。”
邵渊然转过头,望向头戴帷帽的姚近之,歉意道:“姚姑娘,恐怕我去不了小山了。”
姚岭之轻轻点头,看不清面容。
邵渊然抓起邵渊然,一掠而走,跃上远处屋脊,几次蜻蜓点水,便不见了踪迹。
挎刀少女姚仙之心生佩服,对邵渊然这位大泉年轻供奉的印象更好了几分。
裴钱先前一直眯着眼看那个姓邵的,她歪着脑袋,怔怔无言。
有了这场风波,随后那趟登山之旅,就没了太多兴致,而且小山确实太小,并无任何出彩地方。
只有背剑的隋右边站在山顶,仰头看着天幕,眼神炙热。
陈平安除了有些遗憾此处风景的平平无奇,没有流露出太多情绪。
大泉山神涉水、水神登山也罢,骑鹤城的少年武庙借刀也好,终究是些不起眼的小水花。
大伏书院去与太平山宗主汇合,联手阻截十二境大妖的入海远遁,才是大事。
而君子钟魁去往太平山山门,也不算小事。
除了大伏书院另外两位君子、三位贤人和二十多位书院弟子,更南边一些的那座渊书院,来到太平山的读书人数量更多,足足五十多人,可惜只有一位老迈君子领衔,其余书院弟子,修为远远不如大伏书院。
这就是渊书院的尴尬之处,书院名声不显,是桐叶洲四大书院中最不出人才的那个,山上经常有传言,这渊书院恐怕要被摘掉七十二书院之一的头衔。因为这座书院,已经将近百年没有出现一位新君子,书院正副三位山主,也没有太多拿得出手的圣贤章。世人游历渊书院,不是冲着圣贤去的,而是那座藏书无数的渊阁。
钟魁到了太平山山门,果真依循先生的训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