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半张着唇喘息。
这只不过是很正常的呼气吸气,却像是一曲天上人间乐,一声接一声的,庸俗而淫诱。
和这间老屋,这个村庄都充满了强烈的割裂感。
“不早了。”梁白玉把两边发丝往后撩,他半睁双眼看两只鸡吃菜,身上的那股子糜烂气息消失无影,眼角眉梢都是纯真柔情,“你是不是该回去了?太晚了上山的路可不好走噢。”
陈砜带着空水壶离开,他路过树旁,被一条腿拦住。
那腿被黑色西裤包裹着,很细很直。
裤腿卷上去一小块,隐约可见一截白袜。
陈砜收回目光。
“菩萨,你明天还来吗?”梁白玉把注意力从鸡身上转移向陈砜,他一凝视,深情至极,恨不得让人把整个余生都送给他。
这个问题梁白玉天天问。
陈砜呢,每次都是不说不来,第二天敲响他家的院门。
这次也是一样。
梁白玉是这么以为的,他照例天一亮就等陈砜,可他等到太阳升起来,等到晌午,都没等来对方。
直到天黑,家里才来了个人。
不是陈砜,是个不速之客,杨玲玲。她是村里的小学老师,来一趟不为别的,只是受人之托,给梁白玉捎句话。
“砜哥他爸病了,需要人照顾,没办法下山。”杨玲玲站在门口没进去。
梁白玉惊诧道:“原来是家里人生病了啊。”
“你不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杨玲玲个子很矮,细胳膊细腿的,却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梁白玉笑着眨眨眼:“那杨老师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放学后上过山。”杨玲玲说,“经常去。”
见梁白玉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她又撒谎的补了一句:“他爸跟我很熟。”
梁白玉的眼睛弯起来:“杨老师可以多说点吗,他那个人太闷,来我家就干活,不和我闲聊,我对他一点儿都不了解,想感谢也无从下手。”
“感谢什么,你们不是按工钱算的?”杨玲玲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差。
“不啊。”梁白玉说,“他不要工钱。”
杨玲玲一口气还没咽下去,就听梁白玉又来一句,“为了这事,我挺愁的,要不杨老师帮我劝劝他?”
门前的气氛有些令人窒息。
一股难闻的中药味从院子里飘出来,杨玲玲身上的冷气退去不少,她看着面前这个比全村所有人都要白好几度,又美又妖的青年。
“砜哥心地善良,乐于助人。”杨玲玲说。
梁白玉赞成的点点头。
杨玲玲冷着脸:“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梁白玉凑近了一点,看她那双跟杨鸣一点也不像的小眼睛:“杨老师,你是陈砜的对象吗?”
杨玲玲的眼神闪了闪:“这跟你没关系。”
“那就不是了。”梁白玉轻声说,“你别一副正宫亲自上门警告小三的架势。”
说着,他把她格子外套上蹭到的灰拍掉:“怪尴尬的。”
杨玲玲的表情更加难看。
梁白玉退开:“话你已经带到了,我就不留你了,杨老师慢走不送。”
“站住。”杨玲玲望着他唇红齿白的模样,不禁拧了拧眉,这人有时候病怏怏的,有时候又很有精神,身体状况令人捉摸不透。
神秘,破碎,以及艳丽结合在一起,的确有种很致命的吸引力。
杨玲玲想到她在山下碰到陈砜的画面,团积在心口的郁气更重了几分。她突兀道:“这个天气,你就穿一件衬衫,不觉得冷吗?”
“你和杨鸣不愧是姐弟,都对我的穿着有疑问。”梁白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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