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吵嚷中,宁脱兔这时才将直直朝天的腿缓缓收了回来,得意地朝秦风挥挥拳头,秦风感到好笑,但也配合地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张威将发红地手藏在袖子里,惊骇地看着已然在两三米开外的宁脱兔,颤声问道:;行气境?!
宁脱兔转过身来,开口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抽撞捶,悬空劲。你这咏春,至少也有二十年功力了吧?
张威脸上一抽,宁脱兔这种居高临下的评论,如同长辈对晚辈的赞赏一般,让他羞愤难当。
但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他确实是输在这个女人手上,而且还是以绝对的劣势输掉,这让他这一腔羞愤,显得更加没有底气。
如宁脱兔所说,他自幼被甄屹钊收入门墙,咏春这一门功夫,小念头、桥手、标指,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浸淫了二十年。
如此堆叠水磨工夫,也只是在十八岁那年觉得血气勃发,化为精气,算是踏入了藏精境。
终于在去年,觉得精气完满内藏,迈入藏精境巅峰,而面前这个女子,竟然已经行气境了!
她才多大?!
十八?
二十?!
如此年轻,居然就跨过了将无数武夫死死拦在门外的大坎,进入了行气境?!
要知道,自己今年二十九,也不过是堪堪藏精境巅峰,此生能不能摸行气境的门槛,那还两说。
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妖孽!
见他不答,宁脱兔又自顾自道:;说好试手,连凤眼拳都使出来了,于武德不合,甄屹钊就是这么教弟子的?
;你!
张威又惊又怒。
惊的是对方竟然能直接叫破自己的师承,怒的是如此年轻的一个女子,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骂自己师父。
正要骂她不知敬重,张威突地意识到什么,脸色难看起来。
;前八卦,后八极,你是宁家的人?
;算你还有点眼力!
宁脱兔眉毛一扬,青春元气的脸上,竟冒出几分纨绔千金的倨傲:;你是甄屹钊的亲传弟子?什么时候来的盛海?没有去宁家拜过码头?
看到宁脱兔如此盛气凌人的一面,秦风很不习惯,然而张威却觉得理所当然一般,抿着嘴微微低头,声音恭谨。
;我是和我师父今天快中午的时候到的盛海,还没来得及去贵府拜访。
;哦?
宁脱兔这一个语气词,极尽婉转,耐人寻味。
同时也带给张威极强的压迫感,逼得他不得不再次开口解释:;师父来盛海是临时有急事需要处理,处理完后,会第一时间拜访贵府。
;原来如此。
宁脱兔微微颔首,张威紧绷的心弦微微松了松,暗自长长出了一口气。
然而宁脱兔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里一跳,后背冷汗直冒。
;原来现在到了盛海,去宁家拜码头,不是最紧急的事了。看来甄屹钊傍上了鹏城的财神,心气高了很多啊。
语气平淡,但响在张威耳中却不啻惊雷。
不说宁家是盛海最大的地头蛇,气盛势大到令人瞠目结舌的程度。
单说他师傅甄屹钊年轻的时候,于武道一途,就有幸得到过宁家某人的指点,之后才得以一举突破行气境,真正踏入高手之列。
于情于理,他们师徒二人到了盛海之后,都应该第一时间拜访宁家,但是他们却没有。
这等于是在挑战宁家的威权,同时也陷甄屹钊于无礼无义!
可是这一次确实事出有因,张威相信自己说出实情之后,宁家也会谅解,但关键在于,他现在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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